“不能完全溶解尸体?”想到几日前郊外武深尸体化作一滩黑水的事情,陈洛难以置信,不禁追问了一句。
“当然不能!”张景斩钉截铁,却又有些奇怪地看了陈洛一眼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现在杂役院难道不教这些吗?”
陈洛脸色有几分难看。
好在就在他打算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的时候,隔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掌柜的,采药队回来了!”
张景起身,歉意地对着陈洛拱了拱手道:“师弟,为兄需要处理新采回来的药材,不能作陪了。”
“哪里话,师兄且忙,我也正要走哩。”陈洛同样起身,自家亲二叔不就是采药队的吗,现在出去说不定还能遇见呢。
果然,一出门,陈洛就看见有些胖胖的二叔混在一行风尘仆仆的人群中,都背着药篓。
“洛儿”二叔亦惊喜道。
正准备检查新药的张景闻声不由顿步,打量了一下陈顺柱,又望回陈洛,洒然笑道:“原来师弟就是顺柱的侄子。”
“老夫有一事本打算以后再说,现在大伙都在,选时不如碰巧,就宣布了吧。”
陈洛不明所以,二叔陈顺柱则心中一动,胖胖的脸上满是期待。
张景捋着长须,声音不急不缓:“顺柱,以后你就不用在采药队了,留在药堂,负责称量打包药材。”
二叔陈顺柱张大嘴巴,欣喜异常,整个身子上的肥肉激动一颤一颤的,对着张景连连鞠躬。
旁边,其他的采药队成员,包括曾给陈顺柱批假期的队长在内都羡慕异常地望着这一幕。
虽然同样是底层,药堂打杂可比满山遍野的采药轻松得多,安全也有保障。
陈洛亦对着张景真心实意地道谢。
张景则微笑着对陈洛点点头,把时间留给陈洛叔侄,带着采药队到一旁处理药材。
药堂一个角落,二叔激动地望着陈洛,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洛儿,我我我……”
陈洛则拍拍二叔的肩膀,心中想到,自己没有卖药的渠道,二叔可未必,毕竟对方好歹也在谷城摸爬滚打了十多年。
……………………
日落时分,满天的晚霞给谷城的大街小巷镀上一层红晕,如溪如水般洗去了白日里的浮华。
皎月慢慢越过屋顶,爬上树梢,人影绰绰下又开启了新的热闹。
寂静的红牌坊挂上了灯笼,环肥燕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色女子走出屋门,挥舞着手绢,招揽着顾客,遇见衣衫华丽非富即贵的,或者面容俊俏的就一涌而上。
换下了益春坊青衫的陈洛现在就被群芳包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