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迁请小娘子和燕旻进了自家院子,给巷子里腾点地方。
外边,一群人趁乱打吴良。还有几个来闹事的,使劲打。
廖德礼听着外边,挺解气。至于是不是真打了皇子,都不重要了。毕竟已经打了。
野蔓问廖水仙:“怎么回事?”
廖水仙憋着气、孕妇情绪激动:“翁姑没说什么,宗族考虑上了,还说要怎么怎么地。”
野蔓叫廖德礼:“去把亲家请来问问,要不要搬出那地方?美是美,能种菜,但离了那里也不是不能过。远香近臭,以后给点好处他们就该闭嘴了。还能少给胥防整点事。”
廖德礼撒丫子就跑。
王氏生了个儿子,现在底气可足了,对上娘家人也不怕。
她收拾了一番,出来接话:“板桥乡就挺好的。长廊村有人想种菜,或者雇人种,卖菜又不在村里。见的少了、事儿就少。”
野蔓就不管了。
莫晓娟和女儿服侍她。
野蔓看这、从喻氏到外孙女五个人养的不错。
喻氏还能干活,对主子十分感激。罗氏或者荣翠筠但凡有一份心,算了、她们比什么?
野蔓坐在堂屋,宽敞明亮的。
下黑脚在院子里,不乱踢了,但这院子就这么大,四匹骏马一呆,没地方了。
胥家一大群人过来,差点被踢了。
野蔓出来,拦住下黑脚,再看众人这大包小包的:“怎么了、逃难?”
胥防的大嫂快人快语:“可不是?”
她把包袱放在一边,和小娘子大声吐槽:“胥防中举了,好事!我娘家都激动了。我说,胥防以后要做清官,咱别忙拖后腿,让他一辈子做不好。我娘家算是劝住了。长廊村不行啊,长廊村的亲戚都激动。”
王氏忙着给大家倒水,大嫂来喝碗水再说。
胥防的大嫂喝水不积极,完了又和小娘子吐槽:“举人不是能免税?那些人有几亩地?你猜怎么着?竟然借了高利贷、买地要让胥防免税,我说凭什么?胥防是我们一家养的,干他屁事!”
野蔓说:“就算免税、还不上吧?”
大嫂大声喊:“你太小瞧他们了!百八十亩地、千儿八百两银子、算多大个事儿?我看他们还想几千亩地,四处去买地!”
莫晓娟说:“不会是被人唆使的吧?”
大嫂问:“人家一说、你去啊?”
莫晓娟没那个胆子。
那不是?大嫂气的:“把自家丑不拉几的女儿往我家一送,好像就值千儿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完!”
胥家一大群人、忙着安顿。
他们不是来赖着,有带银子,就是逃难、先避避。
安顿好了、省得乱糟糟、还得别人伺候。
这自己人多了、都自己动手。
大嫂不去干活,就在这儿和小娘子恨:“使劲和我说,自家人啊。我说,自家人是不是还得我伺候着?胥防读书有多辛苦,一家人看在眼里;这中举了,他们倒享福了!我就说,我们家不兴那个!胥防就做个清清白白的官,对得起天地良心!”
二嫂过来、和小娘子表态:“咱家过得越来越好了,有些事不能随便做。”
胥防能中举靠的是谁?人就得明白。
何况,胥家真比以前过得好了,不要太贪婪。
凭自己双手过的,踏实。
其实,胥防好了,没嫌弃两个哥,没嫌弃侄子侄女,也是不容易的。
廖家都惦记着他们,只是不想他们坐享其成。
大家都有手有脚的,做点事不应该吗?
做官不容易,哥哥们靠自己、在弟弟跟前也能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