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灯很亮,人多,暖和的很。
野蔓老祖已经不是小可怜了,她现在穿的漂亮,手里要人有人、要银有银。
翠玉一边歇着,一边还留心,伺候主子不讲时间。
野蔓好得很。对这些人都满意。
方必健还不明白:“县尊为什么问?”
野蔓教训:“很多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说的多了不值钱。有些话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说。”
方必健傻笑,他说那么多、不在乎值钱。
翠玉说:“很多话没人敢说。比如主子哪儿不好,说之前总是想这想那的想太多。”
野蔓点头:“你去和孟太后说,看看是什么下场?但朝中要有人说,还得会说。说完就掉脑袋不算本事。”
刘采看,主子爱说朝中,是在教汪汝迁。
野蔓教他:“县尊对你算好的,有机会就多学。你都不用拜师。”
汪汝迁记下了。
野蔓说:“县衙也没太多大事,一般的事掂量一下,照直说就是。”
汪汝迁心想,海城县的事儿都兜得住呗。
虽然海城县就是海州、就是挺大的,但背后有提督,他又不是和人干架。
就算跟在知县后边说几句话,没那么严重。
如果口不择言,就是他的事了。怎么说话、这个需要练。
反正少说话,找出本质,他如果真说得对,那是问心无愧。
所以,这虽然和读书不一样,但找出事理需要知识、格局等,怎么说话、也是需要知识。
一个事,普通人的表达、和能人的表达肯定不一样,达到的效果不一样。
他不用像书吏去舞文弄墨,但舞文弄墨他得破解的了。
真是要好好练。多谢县尊提携。
至于知县让他说几句行不行?一个书吏都敢在衙门做主,那他也没什么不行。
野蔓给安排上了:“你明天和牙人去办红契。税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另外带一千两银子。”
荷包已经买回来。
燕旻从她屋里抱两封银子出来。
大家动手装荷包,一包是十两银子。
方必健一边装一边说:“这好多啊。”
刘采看他话就是多。
一般来说野蔓不管,就吩咐:“去了衙门,找合适的时候,每个人都送一个荷包。就说,银秋城很好,少不了大家的辛苦,我们很感激。不管胥吏、衙役、还是扫地的。不要在衙门乱窜,你送上几个,可以让他们将人叫来、在偏僻的地方。”
说的够明白了。
汪汝迁就听明白。
野蔓指点:“对于胥吏,可能很少;但对于有些人,这就不少了。没有多到贿丶赂的嫌疑,以后如果有个事,人家可能和你说一声。你要看一下,衙门多少人,最好一个不落。看看每个人如何,以后找谁、怎么打交道。”
刘采咋舌。
王素宁好像也明白了。
一千两银子,将县衙摸个清楚。
省了多少打听?
但对汪汝迁的意义更大:他要摸清整个县衙的格局,亲自用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