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汪家这宅子,热闹起来,颇有些人气。
汪汝瑛是小娘子,埋的简单,和她父母在一块就完了。
家里还能来这么些人,是为活人,为汪汝迁。
本来,有尤二压着,汪汝迁也没这人气。
现在,尤二死了,虽然还没埋,或许要怎么风光大葬。再怎么葬也是死了。
廖家舅父、大姨都是忙自己的,尤家的事轮不到他们管。
就算尤二死了,也讨不来公道。能这样安神点都不错了。
廖家老外婆也来了,几个人陪着她在屋里哭。
本来,汪汝迁的娘算熬出头了,这中举,和秀才不一样。
这么年轻又有才,怎么都能有个盼头。
那尤二只要不欺人太甚,他就欺人太甚了。
廖焕拿出五两银子,好好请大家吃一顿,如果还嫌差那就没办法了。
街坊邻居虽然怕尤二,也是帮了忙的。
这会儿借桌子,各家拿菜、拿鸡蛋来,让这气氛算不上热闹、但体面一些。
野蔓坐在屋里。
家徒四壁的好处,是摆桌子方便。
别的人坐院子里,这厢房摆一张桌,坐着好得很。
莫晓娟和大女儿在这儿伺候,没有自己带吃的,就等着廖家做好端来。
莫晓娟坐在板凳上,离主子不远,低声说:“人挺好。”
野蔓点头:“这得你们自己看好,日子是你们过,我说了不算。”
莫晓娟母女特别感激,几个主子能这么好?
廖家的人也确实不错,想太好的,人家真不一定愿意娶。
至于差着十几岁,总比给老头做小妾强多了。
要知道,给老头做小妾的还不少,有好下场的没几个。
小彭氏端着几大碗菜过来,对于小娘子也是十分感激。
外甥愿意卖身,这是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如果能赏识、能抬举,以后也是能过好。
而且,给大郎一个媳妇,人看着挺不错。
虽说,能买一个。问题是,廖家没银子。
要不然,哪里还有光棍?光棍还不少,不聋不哑的不瞎不瘸的、打光棍的都有,就是穷。买的老婆还可能跑了。板桥乡这儿、跑起来还容易。
哪怕她跑了下场不好,跑了对这家也不好。
廖家都见过捡的,女子也可怜,大家都可怜。
外边,来个妇人。
二舅母李氏、忙着呢、看这妇人、穿的不错挺奇怪的样子,要做什么?
妇人拉着她、生拉硬拽的拖到野蔓这边屋里。
妇人看看屋里,没威胁,看见小彭氏大笑:“正好,都在。”
小彭氏直皱眉,这种人很多、很讨厌。
妇人很高兴,和小彭氏、李氏妯娌讲:“尤二爷还没娶亲,汪汝瑛也没嫁,这要是配个阴丶婚,多好?以后也算是亲戚,汪汝迁也好了。”
野蔓老祖问:“尤家看得上你?”
妇人得意:“汪汝迁不一样啊。”
野蔓问:“尤二杀了汪家一家,还得上赶着做亲戚,你想死是不是?”
妇人笑的灿烂:“小娘子你就不懂了。”
野蔓过来,按着她跪下:“老实交代,谁叫你来的。说不清楚就回去洗干净了。”
妇人吓着,忙要起来,发现肩上起不来,腿也起不来。
她张嘴就嚎。
野蔓老祖弹指。
妇人的喉咙好像破了。叫破喉咙会漏风。
李氏有点慌:“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