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如果跟着荣庆来玩,就降了一个档次。
不过,尤二未必不知道谁姓孟,荣庆来代表长公主来,他也就是应付一番,顺便玩吧?
野蔓拉着汪汝迁,又蹭船走了。
汪汝迁就觉得玩的这一趟,好玩?
上了岸,尤家的画舫还在笙歌燕舞。
野蔓拉着汪汝迁换好衣服,坐上驴车,准备回了。
汪汝迁回头看一眼。
好像,画舫出事了!
野蔓叫驴:“孩子快走,趁着现在没乱。”
驴跑得快,像小马驹。
月还明,水还清,曹山秀丽。
这路也挺好,路上车马不少。
在画舫玩的是极少部分,多少人都是忙忙碌碌。
野蔓这样的驴车一点都不显眼,一会儿跑出曹河的范围。
汪汝迁低声问:“是什么?”
野蔓说:“一点药,他可能虚不受补。年纪轻轻就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得赶紧回去睡觉,这么熬夜对身体很不好,影响长高。
这距离,一来一回可真是一宿的时间。
汪汝迁坐在车里,不困,精神还行,在想事情。
野蔓又给他一点灵气:“挺好,就这样,回去好好发挥。”
汪汝迁不知道是什么,就觉得身上特别有劲儿。
他会好好准备,既然汪家、宗族都不要脸,就别怪他撕下来。
汪汝迁说:“我自请出族。”
他现在最好笑的问题,是名字被叔叔顶替了,他自己用不成。
从宗族除名这种事也是没法操作。他这个人可以不存在,但他的名要一直用着。
汪汝迁说:“汪家还指望汪崇儒能做官,没了尤泰来,他就没戏。”突然想,“尤泰来留着这个名字,是不是还想还给我?这样搞来搞去,我就彻底完了。”
野蔓看他,这个想法很可以。
不过,他宁愿自阉,也没向尤二低头。
汪汝迁说:“冒名顶替这件事,多得是人能作证。衙门如果不愿我卖身,我真去告。”
所以,汪汝迁卖身为奴了,那汪崇儒拿着他名字,一块来做奴才吗?
都卖身为奴了,出族也没那么重要。
汪氏宗族包庇汪崇儒,衙门是能处置他们的。
不过,汪汝迁不指望衙门,衙门若是管用,就不会让他被顶替。
驴撒丫子往回赶,夜风冷。
月落乌啼,驴回到板桥乡,早起的人不少了。
这驴车并不起眼。
野蔓回到客栈,倒头补觉,她还要长高高。
汪汝迁回到自己家,拿了一大包吃的。
廖家、人几乎都来了,算给汪汝瑛守灵。
枫杨村过来大约三里路,不算远。廖家的人也不算少,穷是真的穷。
汪汝迁进门,已经换回旧衣服,和大家一条线。
小彭氏看他拿的吃的?说:“给汝瑛吃?她都没怎么吃过。”
汪汝迁说:“给她有三个包子就够了。我拿的多,大家趁热吃。”
大舅廖焕、不到五十岁、极尽沧桑,像汪汝迁的爷爷、又像地位极低的老仆,身上穿的破袄,话却暖:“这哪来的?”
汪汝迁和舅父交代:“我打算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