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哄她:“我都明白,你不用说。就不知道这绿豆糕,是不是你以前吃过的味道?”
朱氏泪落如雨。
无数人叹息。
有人跟着大哭。
杜鹄这样富贵人家的女儿,也尝出了绿豆糕的味道。
这是女儿千里迢迢带来的,不为相认,只因朱氏来自宁州。
多久没吃过家乡的味道,有谁会在意?只能是亲生女儿。
一位老太太带着浓浓的口音与哽咽:“女儿是贴心的袄啊,我都想我家的豌豆糕。”
又一位商人说:“马蹄糕好吃。”
东市的商人来自各地,大郑之外的都有,所以,一时都想家了。
那些骂老祖的虽然多,但还是路人更多。
虽然路人不会都吵起来,但他们的情绪、会有很大影响。
一些人、吵的嗓子都哑了,又是中午,也想吃了。
终究是荣翠筠演不过老祖,她那画风过于违和,老祖就不一样。
何况,荣翠筠在家怎么吓朱氏,她出来不听话了。
朱氏不论认不认,她亲近谁,就是很大的问题。
何况,朱氏看起来不傻。
荣翠筠也不傻,她现在不好过去。
陈家的夫人、到朱氏跟前。
郦老夫人问:“你也想吃绿豆糕?这孩子从宁州带的、一共没几块;你若是想吃,再叫人从宁州给你带便是。”
陈家的夫人看看郦老夫人,终究是忍了。
郭家的夫人也在这儿,或许郭家和孟家打平手,但收拾陈家很容易。
郭家小姐叹息:“我们这些女儿,都不如小娘子。”不是挑事儿,是很真实,“我们从小没吃过苦,不知道这母女的情分有多不容易。”
杜鹃很聪明:“比起被生生拆散的,母女在一块就很好了。”
荣翠筠那边一个媳妇、很厉害:“这绿豆糕从宁州带来、还能吃吗?不知道朱氏身体不好?”
杜鹄跳起来:“你瞎吗?没看到母女俩一块吃的?如果小娘子没毒死,朱三夫人被你们毒死了,那就是你们的事儿!”
有人恍然大悟:“竟然是这样,也太可怕了!”
想想就害怕:“难怪小娘子要和娘一块吃。”
有知道的、冷笑:“荣家早就要弄死朱三夫人了,难得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有想的更深:“小娘子千里迢迢来钧都不就是见亲娘?荣家一直拦着不给见。荣翠筠今天故意带出来,就料定了小娘子肯定会来,所以,不知道有多少毒招在等着呢。”
众怒:“毒招没见到,但这么一大群、可也凑的真巧。”
“他们骂小娘子的不够毒吗?”
有人起哄:“不知道比荣翠筠的亲生母亲骂断子绝孙换她女儿的、谁更毒?”
这样说,大家将刚才的恶毒言语、再借荣翠筠的生母向换孩子的、再问候一遍。
尤其,朱氏母女这惨状摆在这儿。
大家骂起来更真情实感。
东市、人来自各处,见多了人间悲欢,骂的更沧桑。
朱氏在中间,听着这些奇怪的诅咒,有些害怕。
就算不是骂她的,最后都可能落到她头上。
就像荣佯能压制罗氏,可最后都不解决问题。
朱氏得以喘息,又狠心的说:“你不是我女儿。”
野蔓老祖面不改色,就那么冷淡的样子,没有见到生母的激动,她声音蛮好听:“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