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士比野蔓老祖大个一点,但比起壮汉还是小,摔在地上吐血,大概爬不起来了。
这货是猥琐,但大家看着荣家也不爽。
“不管他是不是三夫人的表兄,来者是客,竟然问都不问一声就打人。”
“可怜的三夫人,在荣家活的不如狗。”
“造孽啊。”
“都活到六十岁了,做人还这么不积德。”
“难怪,看看二房,那夫人也是不得宠、比朱三夫人好不了多少,还有个孙子不是荣家的种。再看大房,三个曾孙女。”
有老太太冷哼:“贤妻旺三代,这种老婆、那肯定要毁三四代。”
有人不同意:“荣家现在多好的?”
老太太说:“那是荣家祖上积德,肯定要毁在罗氏手里。”
有人说:“是荣三小姐福气好。”
一群喊:“三小姐在这儿!”
有人起哄:“那是你表舅吗?”
野蔓老祖说:“我生下来就被换到乡下,对亲生父母的亲戚都不知。我就问,罗氏还认不认我?”
这不是在这儿干喊。
街上有走的,又有更多人来。
现在天正好,得到消息的赶来看热闹。吃过饭的来消食。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很关心:“你出来、你爹娘知道吗?”
野蔓老祖说:“现在该秋收完了。我家十五亩田。去年秋收的时候,天不亮就去田里,一天都不能停,停下来那腰就断了,再也弯不下去。晚上也得抢收。”抬起手,“这道、或者这道,就是去年秋收割的。不过没事,不影响干活。”
那小媳妇会装。
老祖把手怼到她跟前,关心一下?
小媳妇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野蔓老祖应道:“你若是去田里肯定比我小心。天黑的,肚子饿的,腰直不起来,你肯定没问题。我娘说,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又得去田里抢收,所以夜里也别回去了,在田里睡一觉,等忙完就好了。我在田里睡了几个晚上,就我一个人。”
老祖和小媳妇说:“若是你在,就能和我作伴了。野兽不要紧,这时候不缺吃的。虫子也不要紧,睡过去和死了差不多,刀砍在身上都不知道。唯一的是,身边没猪,田里还是不如猪圈。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睡在田里确实能多睡一会儿。我家十五亩田,我一个人差不多能收十亩。”
小媳妇关心:“那今年怎么办?”
杜鹄怼:“今年不是有你?”
小媳妇说:“又不是我的事。”
杜鹄说:“她明明是荣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去乡下累死累活?你是人吗?你没长脑子吧?你还不如一头猪!”
小媳妇坚强:“那家至少将她养这么大。”
杜鹃笑道:“她知道自己身世,来拜见父母,不应该?她有说不管那家吗?”
杜鹄说:“荣翠筠才是那家的,今年该她去田里,晚上一个人睡在田里。”
小媳妇要说话。
杜家的媳妇一巴掌抽她。
有丫鬟教训:“那村妇早就知道这不是她亲生的,光让人干活、当牲畜使唤。多大的养恩也还掉了。”
老夫人附和:“好好的人给养成这样。”
野蔓老祖最淡定:“罗氏将我扔了,我娘至少将我养大了,活儿我能干,银子我能赚。我就问,罗氏还不认我吗?”
有小娘子哭了:“什么老夫人,连乡下恶妇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