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真好。”路明非仰望天空，“让我想起大海。”

路明非张开古老的双翼升上无尽的高空，云潮在他脚下翻涌，真的很像大海。

他根本不需要鼓动双翼飞行，只是张开翅膀，就有狂风托着他升空。

他的身体宛如神圣的十字架。

赤金色的鳞片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远远超过任何一头龙，那么美丽，又那么狰狞。

天使和魔鬼同时在一人身上具现。

“我哥哥在今天的课堂上，受到了惊吓，这让我也有点难过。”

路明非抚摸着心脏。

“虽然他是个怯懦的人，我有时会觉得他很愚蠢，但他毕竟是我哥哥，情绪总会或多或少影响我！在我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想杀人，杀条龙也不错。”

“如果是完整的你，说出这些话确实令人感到畏惧，但现在的你只不过空有龙之心，没有龙之形。”

诺顿面无表情的回应。

相比于上一次在四号线地铁站下面，眼前的人实力又有了质的飞跃。

他是古老而伟大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终极。

其力量远远比所有坐在王座上的双生子，加在一起还要强大。

当他苏醒之日，世界将归于虚无。

诺顿唯有孕育龙躯，掌握完整的律者核心，才有将其抹杀的能力。

“我确实不完整，我身上的血统只有一小部分，但灭掉你这样的杂碎，绰绰有余。”

路明非以极快的速度坠落，鳞甲反射月光，超高的速度让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像一条横空的闪电。

在他的身上凝结着一层寒霜，超低温让空中飘起淡淡的雪花。

分子加速发动！

律者核心之力释放，5%功率！

诺顿也不甘示弱，狂乱的分子化作不断喷涌的高温火焰，推动着他升空。

半空中，一红一白两道光影不断碰撞，阵阵雷霆轰鸣声响起。

原本清朗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盖，挡住了月光，每一次冲撞都有元素乱流向四周逸散，化作刀刃切割着对战的双方。

他们的每一击都将云层击碎，但很快又被翻涌的云覆盖。

无数精神攻击，通过神经回路扰乱着彼此的意识。

诺顿脑海中，各式各样的幻象浮现，他看到康斯坦丁被吊在古老的青铜城墙上，金色的眼眸枯竭，下方是无数人类在跳动的火焰中欢腾鼓舞。

他还看到地铁站四号线下面，夏弥和芬里厄千疮百孔的躯体，两人临死前的表情，绝望狰狞……

这些异象每一道都让人绝望，就算是纯血龙类，也会感到异样的痛苦，影响战斗。

然而诺顿并非寻常龙类。

“太虚剑心，明镜。”

诺顿的心就像一面凝结成冰的湖泊，没有裂缝，光可鉴人。

甚至他都不需要刻意分神，去取消路明非在进攻过程中发动的精神系言灵。

似乎感受到了这一点，路明非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能免疫精神系言灵？看来我小看你了。”

“不过，所有逆命者，都要被冰冷的长矛钉在大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