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郑一山过来,我自己问,我自己办,不会连累你!”郑行瀚斜着眼睛讥笑道。
这就没法沟通了,陷入了死局,你跟他局面,他跟你讲拳头,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孙子。
那他直接就赢了,他孙子没了,那你怎么讲都讲不过他了。
家族了出了事,郑一山也隐约收到了些消息,虽然他是旁系子弟,但也颇受器重。
在三长老眼神的威慑下,也不废话,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当日走货的情形,包括路遇威源镖局和后面追杀尾巴的事。
“哼”
“简直废物,当时直接灭口,哪有后面这么多事?”郑行瀚恨铁不成钢。
“三长老,非是我等不想,当时的情况...”郑一山连忙解释道,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飞出客厅。
“没胆的狗东西,我郑家百年基业,走南闯北,运的是什么货?合作的是什么人?”
“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还怕这怕那,对方还是区区一个七品小镖师。”郑行瀚一掌抽出,犹不解气地骂道。
郑一山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眼中含泪,抬头直直地看着三长老,不敢言语半句狠话,如那样做了,便真是取死之道。
郑学章见无法再劝,只能心中叹息,家族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们能抬他上来,自然也能扔他下去,他所谓的谋划,此时已入不得耳了。
挥手让下人将郑一山扶起来,对着郑行瀚行了一礼,想说点什么,嘴巴动了动,终是没说出口,转身便带着人出去了,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郑行瀚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个侄子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对着旁边的窗户说道。
“让傅圭过来见我。”
南江府城东门外,地势一路平缓及至南江边,道路宽阔夯实,可并行三辆马车,渡口附近更是人潮如织。
酒肆茶馆、车船驿馆沿江遍布,来往车辆,骡马俱有,人挑肩扛,好不热闹。
叶广源一行,与货栈掌柜谈妥了下批货物的配送问题,又拜访了架海帮的驻地,送上一些长宁府的特产,喝了茶水寒暄一二这便带人回城。
离了江边一路西行,距城东数里之地,反而没什么行人了,路北就靠着雾隐山的山脚了。
叶广源与夏大能等几个老兄弟,走走停停,有一句没一句的笑着闲聊些趣闻,时不时引起大家哈哈大笑,那笑声,甚至有点猥琐。
“嗤”
只见夏大能刚才还眉飞色舞地说着艳春楼的美娇娘,此刻,却身体前倾,脖子里插着一把羽箭,箭尾在脖子一侧一颤一颤地晃动。
身边的叶广源勃然变色,拔刀墩身一气呵成,其余众人也纷纷拔刀,朝着箭矢来的方向看去,同时寻找树木躲避,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
人还没完全散开,“嗖”又一箭贴着脸颊飞过,只觉脸上一凉,接着一热,血淌了下来。
“老爷,你的脸!”身边的叶福惊叫道。
众人很快锁定了箭手,绕着圈围杀过去,不料那箭手扔了长弓,抽刀迎上前来,刀法破空,宛如死士,以一敌众。
众人冲杀过去,短兵未接之计,却不曾料到,旁边树上又跳出四个黑衣刀手,攻势凌厉,刀法大开大合,竟暗含战阵之势。
霎时间,血光飞溅,刀刀见肉,不到十个回合,十几名镖师已扑倒在地,搭眼看去,能动弹的已是没有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