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可惜，“盗取了齐三娘对血杀剑意的感受后，我好像已经对如何领悟剑意有了些眉目，如果能够继续盗取，说不一定我也能领悟剑意……”

不过如果他想继续盗取，就得让齐三娘在梦里不断的重现血杀剑意，这样一来恐怕真会让其变得癫狂。

盗梦神通就是如此神奇，伤害目标承受，好处他却可以盗取。

但随即他又思忖道，

“齐三娘是分离出来的副人格，按理说副人格就是为了替主人格承受一些无法承受的精神创伤的，所以其实只要让主人格出来维持日常活动，战斗时再让副人格出来，这样就算齐三娘癫狂了，影响也不会很大……只不过……”

只不过这样就得让齐三娘这个人格主动牺牲。

而且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所以也只能询问齐三娘自己的意见。

沈源想了想就道，“我倒是有办法能够让你领悟剑意，但是，算了……”

齐三娘见他欲言又止，连忙追问。

沈源装作为难的样子道，“我入梦后能够帮助你不断引导出曾经的记忆，这样你就能不断回忆起蜂王释放的血杀剑意，只要感受得多了，自然就能领悟剑意……不过……”

齐三娘急切的道，“不过什么？”

沈源道，“你自己也应该清楚，感受血杀剑意，会让你陷入噩梦之中，如果次数多了，你的意识可能会受损，不止很痛苦，可能还会陷入癫狂之中，所以还是算了……”

齐三娘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过儿一会她才道，“我如果陷入癫狂，对兰馨会有影响吗？”

沈源道，“应该没有……”

齐三娘道，“那就行，只要对兰馨没影响，我就没问题……”

沈源道，“可是……”

齐三娘道，“别可是了父，少爷，我的使命本来就是复仇，只要能够复仇，又不影响兰馨，那还有什么可是的？就算癫狂了，我也能成为兰馨手中的一把剑，只要复了仇，我自然也就解脱了……”

她也想到了，平日里让妹妹出来，战斗时自己再出来，这样就算癫狂了也不会对妹妹的正常生活有影响。

自认为是亡魂的她，其实早就想解脱，把身体还给妹妹。

其实就是她早就想要融合进主人格，相反却是主人格不愿意。

沈源貌似无奈的道，“可以是可以，但却还要兰馨同意，不然她一直不出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齐三娘道，“我会说服她的，今晚入梦之时，你不用担心我，引出血杀剑意就可，我会全力领悟其中玄妙……”

沈源点点头，感叹道，“作为姐姐，你确实已经尽责了，你很好……”

齐三娘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深夜，山顶，树下，

两人面对而坐。

沈源沏着茶，道，“你问过兰馨的意见了吗？她平日里愿意出来吗？”

齐三娘平静的道，“我同意，不过我会让姐姐平日里掌控身体，领悟剑意，我来……”

沈源讶异抬头，看着神情气质完全变了的齐三娘，不，应该叫她齐兰馨。

一直自我封闭的主人格齐兰馨，竟然出来了。

齐兰馨身上的气质带着温婉和柔弱，和齐三娘完全不同。

沈源皱眉道，“可是你不是很抗拒练武么，为什么……”

齐兰馨坚定的道，“我以前确实一直在逃避，练武、拼命、杀人，都由姐姐来。当初就是为了救我，姐姐才会被杀，才会变成亡魂。

可变成亡魂的姐姐却还一直为我承担着各种本应我自己承担的责任和痛苦，我本是想将身体彻底交给姐姐的，可她不同意。

此时她又想独自承受痛苦，变成剑，我又怎么可能再继续旁观，这一次，就让我来成为姐姐手中的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