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奴隶们自乱阵脚,这一战葛孚亚战死五百人,上千人受伤,可谓是伤亡惨重,不过到底是正规军,在被冲杀两波后,士兵自己结阵退回来了。
就算没了两万奴隶,葛孚亚这边还有着八千完整战力的士兵,对王城威胁还是有的。
与兵营相连的高坡上,蒙葛特俯视着下方的逆贼们,他用麻绳将一块破布绑在身上,如此就不会因为衣服被身上的角挂住而影响行动。
“白天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和这些该死的逆贼搅在一起。”
蒙葛特忽地转身,从一滩浓醇的血液中,一个全身披着宽大圣袍的血色身影缓缓升起。
“我亲爱的哥哥,不要那么急躁。”蒙格手里抓着三叉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我只是回家的途中,恰巧遇到了葛孚亚的军队,看见他们气势汹汹地去往罗德尔,于是就随手在他们当中下了一枚闲棋。”
与苦大仇深的哥哥蒙葛特相比,蒙格说话时喜欢拿腔作调,故作优雅,他身上的角也更多、更粗和更长。
光看外表,蒙格的整张脸都已经被狂野生长的角覆盖,几乎看不出人形。
因为蒙格爱着恶兆的身份,他认为这份力量是一种赐福,并醉心于挖掘其中蕴含的力量,身下的血液就是他的成果。
蒙葛特沉吟片刻,对于自己这个孪生弟弟,他还算有所了解,虽然蒙格对恶兆的身份认可程度很高,但在这之外的事,两兄弟都能达成一致。
“既然你已经下手,这些士兵交给你,没问题吧。”
蒙格欣然应下:“若是在之前可能还需要花些时间,但我们的小侄子干得不错。”
血水凝聚成球状,映出一众伤兵的营房。
“我在军队中选了几个人作为鲜血祭祀,他们会自己帮我传播鲜血信仰。”
战争最不缺少的就是鲜血,尤其是伤兵营,而蒙格的信徒极度渴望鲜血,刚入夜,黄金树的光芒还照耀着交界地,有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葛孚亚率领的军队中不只有战士,还有战场医师,他们拥有紧急处理伤口的医术,同时也背负帮人解脱的使命。
在大军重新安定下来后,葛孚亚就下令让医师们为伤兵治疗,但他不知道的是,血蔷薇已在这些白衣使者的脚下,悄然绽放。
一个头戴白色面具的男人走进营帐,里面的伤兵立刻向他道谢。
“梵雷,多谢你帮我保住这条腿啊!”
梵雷放下工具包,不骄不躁地回道:“不用谢,这都是医师该做的,我帮你再处理一下伤口。”
拆解伤口上的止血布,梵雷看着再度渗出的血液,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梵雷?”
“哦……”
梵雷这才回神,他从腰间的调香瓶里倒出粉末,涂抹在伤口上。
“嘶啊。”伤兵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真痛啊,以后我还能不能正常走路啊。”
梵雷包扎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空洞的白面具注视着伤兵。
“你想远离苦痛吗,我有一个方法。”
梵雷默不作声,取出小刀割破手指,让血液滴落在伤口上。
营帐之外,一簇血蔷薇缓缓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