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突兀被推开到最大,柳妙妙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柳父立即正襟危坐,苦口婆心道:“妍妍,你再想想吧,过几天大蛊师的徒弟过来拜访,你到时候不能失了礼数。”
外边偷听的易相书嘴角一歪,哟呵,这大蛊师的徒弟男的女的,看意思是要挖他墙角?
说罢柳父转头,故作惊讶,好像这时候才察觉老婆在自己身后:“妙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咦,外面的是……爸不是说后天才到吗,今儿就过来了?”
柳妙妙冷笑着看完自家老公的表演:“他是易相书的家属,易本书,来收敛易相书遗体的。”
听见易相书家属这几个字,柳妍妍娇躯一震,她站了起来。
柳妙妙表情澹漠:“妍妍,这是你的事,妈妈不干涉,但你得处理好。”
要不把人哄回去,要不把人轰回去,总得表个态。
二楼客厅,易相书和柳妍妍相对而坐,柳妙妙拉着柳父上了三楼,说要给两人留下充足的空间。
客厅内只剩下两人,柳妍妍坐立不安,她是不知如何开口,易相书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将客厅内微小的异动。
蛊虽是虫字在上头,蛊却不止是虫子,蛇鼠蛤蟆,都可以是蛊,蛊同时也可以作为蛊师的耳目,见其所见,闻其所闻。
这么一会儿功夫,易相书就看见两条蛇三只老鼠四只蜘蛛先后在客厅各个角落爬过,易相书叹了口气,这“充足的空间”挺挤啊。
自一个多月前,龙虎山一别后,柳妍妍就解了双马尾开始蓄发,现在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及腰处,橘黄中添了几缕白色。
儿女情长,相思最苦。
易相书张口无言,取出手机在上面打出几行文字,将其推到柳妍妍面前。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看你很是面善,是否我们曾在梦中相会呢?】
柳妍妍随意看了一眼,红肿的眼睛兀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易相书,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夹杂着愧疚与安心的眼神。
我是一个胆小鬼,我曾经害怕一切都是梦境中人带来的错觉,现在我确定了,这感情不是梦境带来的虚假。】
你说,是我接受了任性无知的你,接受了满身尸蛊的你,我对你的包容,比我想象中还要珍贵。】
但我说,你就是易相书这个名字的全部。】
柳妍妍捂住嘴,珍珠般的眼泪散乱地落下,打在手机屏幕的最后一段字上。
对我的尸体做了那样的事,你一定要负责到底。】
易相书笑着向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易本书。”
相书本书,都是相枢本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