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村村长邓耀祖,垂涎我家的几亩水田,害死我家男人,如今还偏袒贼人,求大人做主!”
“放屁!崔氏,你不要血口喷人,随口攀咬,你家男人,明明是不慎落水而亡!”
一听这话,邓耀祖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跳脚怒骂。
崔氏也是毫不客气,反唇相讥,声音愤恨不平:
“你胡说,我家男人自小就在西江游水摸鱼,还做过船工,精通水性,十里八乡也是一等一的,他怎么可能落水溺死?”
一听这话,沈烨的剑眉一挑,扭过头,饶有深意的看了那村长老头一眼。
这老头本来要说话,被沈烨的眼睛一扫,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崔氏,你说这邓耀祖,为了几亩田地,害死你家男人,可有证据?”
“有!”
女人语气笃定,也不避讳,伸手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小心翼翼的递给沈烨。
“大人,我家男人邓忠,被这邓耀祖喊去城里做工,之后却被抬回家里,说是溺毙而亡。
我不信,这是我之前偷偷找仵作给我男人验尸的结果,我男人明明就是被毒死的。”
有意思!
沈烨接过纸张,没有马上展开,而是打量一下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口齿清楚,思维清楚,有如此见识,而且关键时刻,还敢拼命杀人,这女人不是一般人!
展开这略微带着些许体温的纸张,一目十行的看完。
这是肇庆城警察局检验吏吕德,开出的验尸结果,明明白白的写着,邓忠,乌头中毒而死。
检验吏,就是旧时的仵作,再过几年,就要改称法医官了。
这个吕德,恰巧沈烨认识,因为他也算是沈烨的同僚,之前周铭引荐着一起吃过一顿饭,就住在任家镇。
沈烨回身,压低声音命令道:
“王克,你马上回镇上,用最快的速度,把吕德先生请到这里来!”
“是!”
王克躬身领命,转身跑了出去,沈烨又看向严虎,语气森寒:
“严虎,把严耀祖,黄才都捆起来!”
一听这话,围观的村民大哗,议论声嗡的一下就嘈杂起来。
“是!”
严虎却是大声领命,不管不顾,嘴角一咧,快步上前,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
如同是拎小鸡崽子一样,把矮小的邓耀祖直接提了起来,然后用力的往地上一贯。
严虎这家伙,天生神力,家学渊源,小时候还跟他爹练过几年童子功。
后来困于生计,才不得不把练武的事情放下,最近营养伙食都跟上了,他的功夫也重新捡了起来!
他这一下,邓耀祖登时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一条老命登时就去了小半条,被其他队员用麻绳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和黄才两个人,并肩跪在一起。
其实案子到了现在这个火候,沈烨应该把邓耀祖他们带回队里,三木之下,必然水落石出。
但是这可是沈烨担当警察队长以来的第一起案子,而且还是两桩命案撞在一起的大案。
沈烨想借机立威,把警察大队的牌子立起来!
眼神冰冷瞟了他们一眼,语气凛冽:
“恶人先告状,混淆黑白,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杀人夺产,你们果然有种!
严虎,去左右邻家借两张条桌,我们今天就在这邓村公审,青红皂白,还乡亲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