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没说谎,身子确实不凉。
那就好。
他探身过去直接就把姑娘的脸盖了。
安静的夜,忽变得湿润柔软。
风搡着云遮了月。
他像撩花吹雪掩月的夜风一般肆意妄为,在柔软湿润的夜里贪婪索取。
“怜惜奴家清白。”
秦可卿似撑起了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呢喃吟道。
甄玠望着她楚楚可怜的娇羞玉容,笑了。
这傻姑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自觉,手上稍稍用了些力。
“嗯。”
秦可卿恢复了些许神智时,既羞又恼,正要把委屈化成怒意宣泄出来,想问问他怎地如此轻贱于她,又把她当成了什么样的姐儿,却见不远处秦钟蹦跳着跑来,许多话便梗在了喉咙里。
秦钟到了近前,甄玠才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一时也不敢动作,就那样藏在斗篷里僵着,脑筋同样僵着,就像是怀里的姑娘。
“家姐,还剩最后一个大烟花了,你要来放吗?”
秦钟把手里的粗香往二人身前一递,“你们不过去放烟花,躲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你去玩儿吧。”
甄玠强笑着说道,“我们在这儿聊聊天。”
“家姐,你怎么不说话?裹了毯子,可是冷了?不如和我们一起放烟花来,一会儿就暖和了。”
秦钟望着秦可卿的脸问道,又低了头,“瑞珠姐本不让我过来,宝珠姐也不说为什么,我看,她们就是想把‘良辰美景’也留给自己放。”
“正聊着要紧事呢……”
甄玠低声唬他,“你瞧,再不走姐姐可就生气了。”
藏在大氅里的秦可卿,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望着秦钟急忙跑远之后,眼中闪着泪花悲声说道:“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只有我可以。”
甄玠放了手,并不怕她就此逃开,“在我眼里,贾珍已经死了。”
只当是拿他祭奠了天香楼便罢。
“不行的!”
秦可卿却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反而握得更紧,“他不过是无耻了些,却没犯大错,更没招惹于你,只不过是……我又全没放在心上,怎地就要杀人了呢?”
“他会来招惹我的。”
甄玠轻松一笑,“而且他已经招惹了你。”
“我都说了没放在心上!”
秦可卿忽地恼了,泪水也终于溢出了眼眶,“说的话我也信了,人也给你欺负了,你却不肯听我一句,还要怎么样呢?”
“放心,他还不配影响到我的前程。”
甄玠笑望着她,“你说信我的话,这句信是不信呢?贾氏不会轻易死心的。”
前几日,他把心中忧虑与秦业说过,老人便也犹豫了,到底是没把秦可卿的身世与她挑明,个中详情她同样也是不知道的。
“是真的吗……”
秦可卿自是不在意旁人死活,澄澈的眼睛望着甄玠的脸想要寻个踏实的答案,“倘若是为我出气……我不愿你为我出这样的气……若是葬送了夫君的仕途,妾身只有一死相陪罢了。”
“你说信了却又不信,教我如何惩治你呢?”
甄玠笑得满脸都是邪气。
“我……”
秦可卿还要犹豫,身子却是倏地一抖,随后止不住一阵乱颤,含泪带笑,直抖得雪白狐裘也跟着纷乱翻腾,“信了信了,哪里还有不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