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倒是已经把兜帽摘掉了,露出了一张明显有过改造的、带着几条对称纹路的面庞。
张闲现在对他没兴趣,只瞥了一眼就不去看他了,虽说那家伙在他出现后就一直阴森森地瞪着他猛瞧。
“那请问老夫人就是这里的馆长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他已经看到了,这位老人家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奶奶。
她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毛衣,头发已经花白了,被她松松地扎着垂在了背后。
虽然早已不再年轻,但老人家还是在自己的额边夹了一个带小花的发卡,鲜艳的色彩在她头上却并不显得突兀,仿佛它本就应该在那儿一样。
听到张闲询问,老人家微微地笑了笑,很是和蔼地道:
“是的,我就是这一任的馆长。孩子,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叫我崔佛夫人——现在还认识我的人,大都是这么叫我的。”
“我知道了,崔佛夫人。”张闲当即也微笑着点头道,“很高兴认识您!”
“我也很高兴。”崔佛老夫人道,“坐吧!看你,也不像是那种性格拘束的孩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说崔佛老奶奶,这记忆陈列馆……”
张闲是真的不客气,一把就拉开了一张靠背椅,就在老人家的旁边坐了下来。
然而,这就让对面那窃贼兄有点难以忍受了,就见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可最终还是禁不住开口道:
“喂!让你坐你就坐吗?这是对老夫人的不敬!像你这么不礼貌的家伙……”
“是老夫人让我坐的啊!”张闲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像你这样打断别人说话才是不礼貌好不好?你也跟老夫人说了那么久了,老夫人不收你东西,你还在这儿死缠烂打,你倒说说到底是谁‘不敬’了啊?”
“你——”
“快回去吧!再不走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张闲冲他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便又再度将注意力放到了崔佛老夫人的身上,不再去管他了。
……
“……所以这间记忆陈列馆其实自打很久以前起,就已经存在了。只是当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沃里克郡的埃文河畔,馆内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不过……”
“咦?真的走了?”
正听着老夫人讲述这间陈列馆的历史,忽然,张闲就感觉到从刚才起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终于消失了。
他扭过头去一看,就见那家伙已经转身走到了拐角处,他只来得及看到了那个斗篷背影,随后就彻底看不到了。
“你那么说了,他自然也就只能离开了呗!”老人家停下叙述,轻笑着说道。
“嗯,不管他了。”张闲略一耸肩,“老夫人,您继续讲!‘不过’什么?”
“也好,难得有个活泼的孩子能像这样放松地坐下来,听一听我这个老婆子讲些无聊的历史……嗯,我刚刚是想说,‘不过’这间记忆陈列馆的作用,其实是一直都没有改变的——”
说到这里,崔佛老夫人微微一顿。
“就和馆名所说的一样,‘陈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