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秋拿着一个银制酒壶,直接对嘴喝,不时招呼徐康一声。
四海酒楼,为什么是四海酒楼?!
徐康的脸宛若蔫了的苦瓜。
他平日也就月奉十两银子。
哪怕加上一些不出任务时的灰色收入,一个月才不到一百两。
可眼下,光叶落秋手里这壶酒就要三十七两。
何况还有一桌菜。
怀着悲愤的心情,徐康不停地夹肉到嘴里,用力咀嚼,恨不得一块肉多咬上几口。
不行,得联系陈平,他徐康可不止欠叶落秋一顿饭。
这谁顶得住啊?
注意到徐康脸色的变化,叶落秋心中暗笑,表面装作醉酒模样。
“小二,再来壶酒!”
高举酒杯将最后的琼浆倒入嘴中,叶落秋大呼一声,身子便重重地耷拉在桌子上。
砰!
砰砰!
咚哒。
圆桌勉强承受着叶落秋的重量,七八个盛菜的碗碟却是在原处蹦跶发出巨响。
银制的酒壶一时没有被男人握住,重重地摔落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之上。
徐康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菜汁,隔着老远就对上菜的人挥手,挤眉弄眼暗示着。
不要酒了,不要酒了!
“呜...我的酒呢...拿上来..徐兄..喝...”
叶落秋侧脸贴在桌面上,脑袋不时转动一下,看起来醉得不行。
接着便没了动静。
徐康赶紧抓着机会扒了几口饭,将菜肴扫过一道。
一顿饭吃了上百两银子,真他娘的奢侈。
半晌,饭是吃完了,徐康却是越想越气,见到醉酒的叶落秋,却又发不起火。
自己还得把对方送回去。
这活干的,陈平真是个狗东西。
徐康招来小二,“结账,多少银子?”
“客官,这位大人已经付过了,这是打包好的酒。”
店小二竟是直接递上一个精心包裹的酒壶。
“付,付过了?”徐康接过东西,看向叶落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难怪,对方。
怀着复杂的心绪,徐康扛起叶落秋,走出四海酒楼。
由于让后者脑袋撑在他肩膀处,依稀还能听见对方醉酒的胡言乱语。
“徐..兄,那两个..骰子,还真是..好东西。”
“我昨儿...靠它们..在赌馆..赢了大笔银子..但之后就..不怎么管用了。”
“要是..还有..就好..呕~~”
“慢点,慢点,呼气,呼气。”徐康眉头蹙起,轻轻拍着同伴的背,让其呼吸顺畅些。
想不到叶兄还好这一口。
难怪今日兴致这般高。
以前,徐康和陈平与叶落秋其实不太对付。
毕竟是被后者踩下来的。
而且叶落秋在司内对手下败将向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那叫一个傲啊。
着实令人不喜。
但今天这顿饭,还有昨日比武时对方不经意的指点,让徐康觉得这叶兄也是个好相与的人。
要不,再问问陈平,公主那还有没有骰子。
就在这时,叶落秋怀中不经意掉出一物。
徐康顺势捡起,并将同伴扶正。
昨日的残谱,咦?不对。
稍稍翻动几页,徐康发现上边写了许多见解,很是详细。
“来来来,叶兄,先靠会儿哈,诶诶诶,别躺别躺。”
徐康费了些工夫,让叶落秋暂时靠着街边的墙沿,这才定神翻阅起刀法册簿。
他之前修过火相,多少能看得懂一些。
正当徐康专注于刀法之时,叶落秋似晕头转向地晃着脑袋,眼睛却未完全闭起露着道细逢。
“妙,妙~”粗略地读完刀法,徐康觉得叶兄对其中的添补非常合适,有理有据。
尽管还没有完全推演出所有残缺部分,可总体比之前要好过太多。
这事靠谱。
徐康脸上难掩欣喜之色,重新将叶落秋搭起,“叶兄,叶兄,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呜...嗯...呕...嗝。”
醉酒的男人吐出浓重的酒气,熏了徐康一脸。
这位丁寅位镇魔使却是没有丝毫介意。
两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拖得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