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庆王明日进陆军军官学校。”
罗毅宣读,朱栴领旨。
昨天晚上,朱标就代老朱找了朱栴了。
朱标的意思很明确,身为皇家子弟,读书出色固然好,但弓马娴熟也很重要。
朱栴将来势必是要去镇守一方的,不能只知读死书,有必要提早去外面历练一下,增加些治下的本事。
故而,建议朱栴去陆军军官学校。
那里虽为培养武将,但却并非只重拳脚。
平日除了打磨身体,也安排了不少文化课。
朱栴去了那儿,依旧还能读书。
对朱标这个大哥,朱栴向来敬重。
听了朱标的一番分析,朱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今日之所以来大本堂走,也就是走最后的流程罢了。
“十六叔,你...”
有朱栴在,朱允炆还有个陪的。
朱栴一走,开蒙几年的可就只剩朱允炆一人了。
“老十八他们几個去军校好久了,我过去了还得重新开始,不知落了他们多久。”
“我就先走了,不陪你聊了。”
“你说的那个事情,自己去找你皇爷爷吧。”
书本笔墨收拾好,朱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本堂。
几个小王爷不敢在屋里喧闹,全都追出去送别。
瞅着众人围在一块儿有说有笑,朱允炆只觉心中一口恶气无限膨胀放大,之后又蔓延至四肢百骸。
整个下午,心不在焉。
大学堂才刚一散学,朱允炆便直奔东宫。
见到吕氏,又是大倒苦水。
“刘三吾,他咋敢。”
吕氏一边心疼的吹着朱允炆肿起的手,又一边愤愤然骂着罪魁祸首刘三吾。
朱允炆眼泪汪汪的,一脸的凄惨。
“刘先生肯定是嫌他在乾清宫附近摔倒儿子没扶他,可那个时候儿子深陷赵勉的旋涡中。”
“要是扶了他,儿子就更说不清了。”
“不过说到底,儿子的确也有错。”
突然,朱允炆话锋一转,犀利了很多。
“归根结底,还得怪蓝玉。”
“出了赵勉的事情,儿子求见皇爷爷,父亲把儿子领回来的时候,还叮嘱儿子好好吃饭。”
“自蓝玉弹劾了儿子,父亲就对儿子冷淡了。”
“现在更是独留儿子,和刚开蒙的王叔一块读书。”
“儿子年长那些王叔,受黄先生教导多年,虽不敢比拟进士,但却必是不逊于贡士的。”
“让儿子回炉重造,那是对儿子的凌辱。”
“娘知道吗?小王叔开蒙的书,还包括了弟子规。”
“让儿子读他的书,儿子都快憋屈死了。”
朱允炆说了一大堆,最关键的还是朱允熥。
“儿子回到起点,差了他好大一截。”
“现在,该咋办?”
吕氏起身站起,眉头紧锁。
“你说的对,是不能坐以待毙了。”
“再那么下去,那狗崽子必如日中天。”
“到时候,有力怕都使不出来了。”
“你明日抽空去找吕鸣,告诉他该行动了。”
“那狗崽子母族力量是不差,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既享受了好处,那就得承担这好处带来的祸害。”
“那群勋戚武将,哪个不是一屁股屎。”
“随便瞅准一个,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吕氏定下办法,朱允炆有了信心。
能够主动出击,那就比被动防御强。
次日大本堂散学,朱允炆去找了吕鸣。
两人待在书房密谋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双双出来。
朱允炆为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饭都没顾得上吃。
吕鸣把朱允炆送至门口,瞅着朱允炆的马车消失,这才转身回了府。
几日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这段时间,朱允熥一直待在职大。
自玻璃行创立,尤士吉包括其下专业的学生,每日都有进账,全都赚的盆满钵满。
其他专业上到教授的匠人,下到还在进学的学生,全都憋着一口气,以求能尽快赚钱。
时不时都有些重要瓶颈,需朱允熥协助突破。
这些专业都是朱允熥草创,书本上的很多理论,还都是由朱允熥编写。
有朱允熥的协助,常会事半功倍。
不管哪行哪业有所成果,于富明实业都有大利。
朱允熥哪怕再累,凡有需要协助突破,他都必会随叫随到。
前几日,水泥要进行最后试验。
朱允熥和老朱说了一声,便一直留宿了职大。
半个月过去,与水泥作比其他瓦料的凝固标准,也终于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