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这么久,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老朱和朱标既扮演随从,自当做好分内本职。
朱允熥前脚走,两人紧随其后。
出了富明实业,越过那些人的眼神。
朱标这才开了口,出言问了一声。
“这么说的话,你还缺个负责的人?”
他做的这些,老朱和朱标都知道。
本就没啥要隐瞒的,朱允熥自然实话实说。
“要只有玻璃行,完全可让尤士吉把产销一肩全都挑了,但随着职大那儿的发展壮大,将来类似于玻璃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各成一系,不仅会如一盘散沙,而且还会极难管理。”
“只有把这些整合在一块,这才让增加凝聚力,让这些产业拧成一股绳。”
“这也是儿子,创办富明实业的原因。”
“只可惜职大创办时间太短,找几个普通伙计,算算账什么的不难,想找个能把富明实业下辖全部产业组织起来的人,可就太不容易了。”
要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先让于实兼任着。
等职大那儿,把这样的人培养起来,再往下来换了。
“玻璃行之后,你打算做啥?”
能做的东西多的是,他也把后世超于当下的不少东西的理论,大致传授于职大那儿,兼任授课老师的工匠了。
至于哪行哪业先出成绩,那就全凭他自身的努力了。
朱标问起,朱允熥只能说了一嘴,最有可能先有结果的了。
“有一种东西,用于建房铺路搭桥,至多三天时间就能彻底干涸。”
“一旦干涸,壮年汉子大锤,都不能轻易砸碎。”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种东西成本很低,多是以石灰石为主,造价不足糯米的千分之一。”
朱允熥大致介绍,让老朱都眼前一亮。
“当真?”
朱允熥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孙儿不敢骗皇爷爷,只不过,这东西还在研发阶段,啥时候能够问世,孙儿不敢保证。”
在没真正确定能投产时,胡乱做保定结论,那岂不是成心给别人留话柄?
“是真的那就好。”
老朱只简单应了一声,并没让朱允熥给出确切时间。
只要有影儿就行,他等不到,后世之君总能等到。
在后世之君问世,受益的不还是大明百姓。
“要不孤给你找个,能管了你富明实业的人?”
朱标莞尔一笑,主动询问。
“好啊,那儿子谢父亲了。”
以朝廷的力量找,总比他以私人之力,在民间物色要强太多的。
“等着孤消息吧。”
有了朱标这话,那可就放心了。
“皇爷爷,现在去哪儿?”
心里的石头落地,朱允熥瞬间轻松不少。
“去赵勉那儿。”
老朱没说话,还是朱标回了声。
“啊?”
老朱和朱标突然要出来,就是为去赵勉家?
朱允熥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
“经罗毅所查,赵勉账下的一些资金往来,都是其妻刘氏在操作。”
“而且,一些官员的行贿,多也和刘氏交易的。”
“赵勉被留于户部,一时半会回不来。”
“刘氏还不知情况,看她是否敢收。”
听朱标这么一说,朱允熥大致明白了些。
“皇爷爷和父亲是想看看,刘氏一个妇道人家,野心能膨胀到啥程度,怕刘氏是因赵勉差遣,才做的这些?”
朱标都说这么清楚了,猜透他和老朱的想法,并不是很难的。
“刘氏的爹刘三吾博览善记,学识渊博,为人慷慨,不设城府,在朝中虽受朝臣排挤,但其品行上佳,却是有目共睹。”
“如此家教出身,受贿数额如此之大,还是挺令人匪夷所思的。”
既让朱允熥参与,那就不能模棱两可,让其独自猜测,该说啥还是得清清楚楚说明白的。
这样一来,也才能学到该学的东西。
朱标感叹了一句,朱允熥很快了然于心。
老朱对赵勉再器重,却远不及刘三吾。
之所以亲自走这一趟,多半怕是因为刘三吾。
正是因为此,老朱才没轻易判定此案。
不然的话,以老朱的行事作风,在查明赵勉贪墨受贿的证据之后,早就毫不迟疑的动了手了。
“有人身处黑暗,仍能心向光明。”
“有人处于光明,内心却是黑暗。”
“刘氏的参与程度,究竟到了哪一步,见了她自然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