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任玉喜被押了下来。
嘴中不知塞了个谁的臭袜子,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喊个啥。
陈集揪出袜子,任玉喜哇的一下,把刚吃了不久的鸡鸭鱼肉,全都吐了個干净。
朱允熥堵着鼻子,一脸的嫌隙。
“你还能不能说,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任玉喜若说,那固然好。
他若不说,抓到乔永合,自然一清二楚。
真没必要,非得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说,臣都说。”
任玉喜站起身,把又快吐出的最后一口,直接又咽了回去。
随后,拍了拍胸腹,给自己顺了顺气。
幸好折腾了快一夜,朱允熥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了。
不然的话,非得把他也引吐了不可。
朱允熥捂着鼻子扭头,给了任玉喜一背影。
陈集一巴掌爬上去,毫不客气的督促着任玉喜。
“要说就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殿下哪有那么多时间,等着你。”
任玉喜还是知县时,陈集就没瞧得上眼。
现在的他变成了阶下囚,可就更入不了陈集的眼了。
任玉喜扭头一瞥陈集,在其凶巴巴眼神之下,最终还是屈服了。
就现在他这身份,不说是陈集这种朱允熥身边的红人了,就是虎威营普通军卒都能对他动辄打骂,他偏偏还没啥还手的能力。
“是乔永合,他让我派人拖入三皇孙。”
“他说...要把...”
说到关键,任玉喜停顿了。
说是能说,以此将功折罪,给自己赚些利润,当然更好了。
“要把啥,快说!”
陈集逼问,任玉喜还没开口,便有军卒发现了远处冲天的火光。
“殿下看,着火了!”
“那是哪?”
这个时候,起那么大的火,可绝不简单。
“是运盐司。”
陈集瞅了瞅,很快做出了回答。
既是为解决定远的问题而来,那至少定远城中的一些方位,应该有所掌握才行。
“乔永合想干啥?”
瞧着此,估计是怕再不说来不及。
不用再催促,任玉喜马上给出了答案。
“乔永合让臣拖入三皇孙,他说要把一些证据销毁了,说是没了这些东西作证,那三皇孙就没办法定他的罪了。”
“莫不是在销毁这些东西的时候,走水引燃了房子?”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朱允熥神色一变,正在分析之际。
任玉喜随之拜倒在地,叩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臣做那些,都是乔永合逼的。”
“乔永合官职在臣之上,臣若不听从的话,那臣这个知县都当不下去了。”
这是认定乔永合死了,然后就把所有的过错往死人身上推?
不管咋说,运盐司的火肯定得快速扑灭的。
城中人口密集,木质结构的房子,一片连着一片。
但凡救火不及时,烧的就不仅仅是运盐司,死的人也不仅仅制止运盐司的官吏了。
“把任玉喜带回钦差行辕,留下一百人看押,其余的人,马上随我去救火。”
朱允熥急急忙忙走,被留下那一百人,则拉着还在辩解的任玉喜,转身就往钦差行辕走。
训练了这么久,这些军卒早知,军令如山之重。
不管是啥差事,他们只会尽力干好。
绝对不会耍啥,讨价还价的怨言。
另一边的朱允熥,到达运盐司时,已有完善的救火力量,依次往进冲了。
刚刚走上去,守在外面的陈敬宗,便走了过来。
行了一礼后,这才出言解释。
“商会不少仓库最怕着火,早几年的时候,陆续有几家商户因走水损失惨重,因此商会商量决定后,便各出家丁组织了救火力量。”
“这些人年轻力壮,配合默契,勇猛异常,敢于消灭火龙。”
“看到运盐司这里有火,草民便招呼商会,把这些能救火的家丁组织了起来。”
虽不过只是半专业,但总比虎威营军卒的一窍不通,要强很多的。
“多谢陈会长鼎力相助。”
道了谢后,朱允熥这才招呼了虎威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