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朱标先去见了那些御史。
“尔等说的事情,孤都知道了,孤已让允熥罚跪了。”
只是罚跪,这未免轻了些吧。
“殿下...”
有御史准备开口,被朱标抬手制止。
“这样吧,允熥所斩都是涉命案者,还有几個未犯死罪的,尔等从中派个代表同江宁县衙把所有涉案之人重新复审,若允熥斩了不该死的人,那再把此事放于朝会商讨,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朱允熥审问时,朱标就在场。
后来又仔细捋了状子,自然能保证朱允熥处置没有纰漏。
如若不然,哪敢信心十足放于朝会讨论。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了不该杀的人,往重了说,那是死罪。
朱标明显是要护犊子了,妥协到这种地步已是不易。
这些御史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说来,朱允熥所杀的都是恶棍。
想让朱允熥被严惩,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把被杀的恶棍洗白。
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朱允熥又有那么多人护着。
先不说是否能神不知鬼不觉办成此事,就是能办成,于他们来讲也没太大好处啊。
“诺。”
一众御史不再多言,纷纷拱手应答。
另一边,吕氏已听闻了姚才的事情,也收到了吕鸣送来的信。
“没用的东西,再晚一步就得被人赃俱获抓到了。”
吕鸣经手的很多生意,背后的东家都是吕氏。
她一个妇道人家用不上什么钱,可朱允炆用得上。
要为朱允炆铺路,有的是需要钱周转的地方。
要是从绸缎庄顺藤摸瓜查下去,那她多年的积攒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吕氏点燃火信,烧掉手里书信。
“老头子最恨内外勾结,要抓住姚才用贪墨来的钱和他开了绸缎庄,他死了不要紧,还得连累本宫。”
旁边菊香收走燃烧后的灰烬,道:“要是姚才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朱标人影闪现。
菊香吃了一惊,赶忙闭嘴。
“烧什么了?”
吕氏温婉一笑,打发走菊香,回道:“臣妾抄了份祈福的经文,放久了怕不敬。”
至于是不是,反正没证据。
朱标抬腿坐于一边主位,出言询问道:“吕鸣最近可进宫了?”
听闻这话,吕氏心中咯噔一下,脸上表情也有了细微变化。
“没有啊,臣妾有数月不成见过他了,上次进宫还是殿下病重,来看望殿下的。”
朱标不置可否,拿出身上孙达的供状。
“看看这个吧。”
吕氏结果,瞳孔紧缩。
“殿下,这...”
不等吕氏说完,朱标便起身离开。
送来证据,那是不打算深究此事。
不听吕氏多说,那是让吕氏好自为之。
直到朱标消失,吕氏才把供状揉成一团扔出。
“狗崽子,狗崽子...这是要翻天了...”
吕氏气的鼓鼓囊囊,却也不得不赶紧想补救措施。
来回踱步,良久之后,才想到了主意。
“本宫去求见殿下,严查吕鸣。”
朱标没有处置吕鸣的意思,但她却得表现出该有的态度。
大义灭亲,才显她高风亮节。
“要是殿下真去查,那...”
吕氏心情不佳,正愁怒火没出撒呢,一巴掌拍在菊香脸上。
“蠢货,要是真准备去查,何必给本宫送这个供状。”
“现在不是吕鸣怎样,而是要看本宫怎样。”
“走,马上去见殿下。”
“还有,派个人告诉那没用的东西,最近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