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喝了,难不成还得再煎一次,再喝一次?
这些太医之前估计就没少替朱标试药,真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朱允熥苦大仇深,可怜兮兮,都快哭了。
“皇爷爷...”
“行了,瞎折腾什么,快喂你父亲喝了吧。”
一个亲孙子,一个是亲信,不信他们还能信谁?
朱允熥开心了,那群太医却垮了。
他们给朱标试药,但凡稍微不合乎规矩,那都得重来。
数月时间,喝到他们肚子里的药比喝到朱标肚子里的都多。
现在朱允熥这做法,可几乎没什么规矩可言。
区别看待,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旁边,朱允熥坐在朱标床边,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喂给朱标。
一边喂,还一边不停的唠唠叨叨。
“父亲喝了这药,病准能好,这方子可是儿子找来的。”
“父亲可快快好起来吧,父亲要是再不好,皇爷爷该哭鼻子了。”
沉静在父慈子孝温馨中的老朱,听到朱允熥的后半句,脸色顿时黑了。
他什么时候哭鼻子了?
自他爹娘兄弟都死了后,他就不知道怎么哭为何物了。
就在这时候,老朱不由抹了一把眼角即将滑下的东西。
呃..
谁说有眼泪就一定是哭了,还不兴是风太大,吹了眼睛?
“滚滚滚,都给咱滚,咱花那么银子养着你们,你们却连咱儿子的病都治不好,咱要你们有什么用。”
老朱瞥了一眼那群目不斜视的太医,不耐烦的往外赶人。
至于是不是掩饰心虚的尴尬,那就只有老朱自己知道了。
朱标喝了朱允熥的药,只剩等结果了,也没必要留那么多太医在。
那些太医如蒙大赦,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们都有了为朱标陪葬的心里建设了,现在突然又告诉他们不用死了,傻子才不快点走。
太医撤到偏殿,老朱又把太监宫娥赶走了一半。
现在的朱标昏迷不醒,哪用那么多伺候的人。
人多只剩哄哄吵吵,碍眼了。
众人有序撤离,倒也让朱允熥瞅到了空子。
在他们排着队离开的时候,朱允熥先去外间给朱标倒了水。
端着水回去的时候,便趁着没人注意,迅速把感冒药,退烧药等几种药外面的胶囊去掉,把里面的药混进了水里。
随着搅拌,那些药迅速和水融合。
反正朱标昏迷不醒,味觉估计也缺失的厉害,朱允熥直接把混进药的水一勺勺喂到了朱标嘴里。
等老朱赶走人再次回来时,杯子里掺着药的水只剩了最后一勺。
朱允熥最后一勺喂给朱标后,放下碗拍拍手,道:“好了,父亲喝了汤药,还喝了水,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就能有效果了。”
要是有效果,几个时辰就能有了。
后世那些化工药物,唯一的优势就是见效快。
“希望吧。”
数月中,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已让老朱丧失了信心。
“皇爷爷要不回去睡吧,这个年纪不比孙儿,孙儿守着父亲就行了。”
老朱眼睛布满血丝,身体消瘦,精神已现萎靡。
“不用。”
“罗毅,把奏章都给咱搬到这里来。”
老朱坚持,朱允熥也不再相劝。
反正用不了多久朱标就得醒,几个月都熬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就朱标在老朱心里的那分量。
朱标不醒,老朱回去估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