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妥。”
李道长斟酌措辞,看着陈初,沉吟道:“此事乃世俗之事,像我等这样的世外之人不便插手。”
“当然,贫道也不是撒手不管的意思,如同陈施主同意的话,贫道愿意上香请神,为城主府祈福数日,驱散一切外来霉物,不知这样可行否?”
陈施主:“......”
当然不行否!
“李道长你隔着糊弄小孩呢是吧。”
陈初一脸无语,摇了摇头,神情真诚道:“像道长这等有惊雷之威的高人,肯定是出入万军如游龙窜云般轻而易举,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我也理解,李道长有一颗正善道心,不愿意对凡人出手,那您看这样行吗,我自己去盯着,李道长负责保护我就行了。”
“我承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请李道长出手。”
陈初见李道长拒绝坚定,便退后一步。
他虽然也想像李道长这般,不将时间浪费在俗事之上,但奈何俗事是家事,脱身不得。
而且,不盯紧对方的话,他也很不安心。
“这......”
李道长面露犹豫,出入万军如游龙?
他没想到自己在陈初眼里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心中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但说真的,万军是有点夸张了,千军还可以尝试尝试。
他虽然不想破坏自己在陈初心中的高人形象,可他几十年的道心却一直在预警,告诉他此事不祥,应当远离。
见李道长还在犹豫,陈初最后露出了杀手锏,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啊对了,李道长你说,用银砂给白依观翻修,在立上几个道家祖师玉像的话,白依观会不会重返往日辉煌?”
“也罢。”
李道长轻叹一声:“就让贫道助城主府一臂之力吧,不过事先说明,贫道见陈施主行危险之事时,绝对会果断出手阻拦的。”
他脑海中幻想着一个画面。
纯银翻修的白依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米高的祖师玉像立在正庙之中,成百上千的顾客排着长龙队伍,诚心实意的跪倒在他面前,爱道敬神。
此生足矣!
李道长和陈初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有李道长相助的话,就不怕安全问题了。
陈初心中默默想道,他突然发现,自己前世在重症病房躺了二十多年并不是什么也没学会。
他至少学会了该怎么用钱。
时间走走走走停。
当夜,月黑风高,重重乌云笼罩在夜空之中,时而有雷声轰鸣,声动万里,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春雨降下。
在夜半之间,亥时左右,陈初和李道长进了城,来到了城主府附近。
两人在一个昏黑的墙角下换衣,穿上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戴上了蒙面面纱。
“我们......非得穿成这样吗?”
李道长看了看一身漆黑的自己,面露难色道。
这要是被熟人看见了,那他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我也不想,可有人用生命证明,这一身在夜间好行动。”
陈初有点无奈道,穿上这身,回趟家就跟做贼似的,让他很不舒服。
在这个时辰,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城主府外围着上百位官兵,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城主府外漆黑一片,但城主府内却灯火通明,时不时有声音传出,也不知道那个大统领在搜查什么。
“这边。”
陈初冲着李道长招了招手,身体靠着墙边,朝着城主府后门移动。
李道长无奈跟随,脚步轻如鸿毛,没有一点动静。
他怎么有种在陪小孩捉迷藏的感觉?
绕了小半圈后,陈初停到了无人看守的一侧,将耳朵贴在城主府的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