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观是一座有过辉煌历史的道观,位于临水城外五里,地处偏远宁静,非常适合修身养性。
十余年前,临水城有妖人作祟,吸食人血,闹的全城人心惶惶时,正是白依观的观主下山相助,剑斩妖人。
也正是那个时候,有传闻说白依观观主是隐居仙长,当时求仙者络绎不绝,辉煌一时。
然而,数年过去了,却无一人得道入门,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时至今日,白依观已然没落,沦为了祈福烧香之地。
黄昏时刻,重重阴云中电闪雷鸣,大雨倾泄,风声雨声雷声声声震耳。
白依观供庙中,观主李道长正在祖师爷的灵像前打坐修行,凝神静心,对窗外声音充耳不闻。
“师父,师父大喜!大喜啊!”
这时,一个身穿道袍,浑身湿淋淋的青年狂奔而来,一把推开了供庙的门,冲到仙风道骨般的李道长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城主大人的那个儿子据说活不过一年了!”
闻言。
李道长猛然睁开双眼,年仅百岁的高龄下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慧眼,他脸色一沉,拿起拂尘抽向了自家弟子,冷声呵斥道:“荒缪!这算什么喜事!”
“陈夫人一心向善,周周亲自来观中祈福,每逢佳节月底又捐赠一大笔供奉。”
“你等吃穿均是由陈夫人提供的,怎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衣食父母也是父母,大逆不道说的没错。
“啊,不,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弟子微微一愣,急忙解释道:“我想说的是那位陈公子发来拜帖,要来白依观与师父讨论仙人之事。”
“师父,喜事啊,来大钱了!”
他们白依观几乎没有收入,用来维持日常开销的银子都是由贵人捐赠,这一次那位病恹恹的陈公子亲自过来,这不宰一口他们良心上过不去啊!
“仙人之事?”
李道长眉头微皱,转眼间就明白了陈初来意,不由轻叹一声:“这个孩子也是命苦,居然连成年都挺不到,现在更是将最后一丝幻想放在了仙人身上。”
“也罢,看在陈夫人的面子上,本道长也不隐瞒了,就传授点道法给他吧,能不能救他一命就看造化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进了供庙内屋中。
半晌过后,李道长穿着一身八卦道袍,腰间挂着黯淡的紫色玉珠,手中拎着一把银色细剑走了出来,转头问弟子:“陈公子什么时候到?”
弟子有些不确定的回道:“快了吧应该。”
“嗯。”
李道长淡淡点头,拎着细剑走出供庙,走进了暴雨之中,开始潇洒舞剑。
不惧风寒,雨中舞剑这一幕让弟子满脸钦佩,长长感叹:“师父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一个时辰后。
“这就是白依观?”
陈初拉开马车,望向了前方的朴素道观,心中刚升起一丝失望,转眼又被压了下去。
挺好,隐士高人就该这么朴素。
“少爷,打伞。”
青雉撑开一把油纸伞,垫着脚遮在了陈初的头上。
她年龄尚小,身高不过一米五,给陈初打伞是有点艰难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初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打伞,随手就接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清凉干净的空气后,便迈步走向了白依观。
他的步伐很轻很慢,只能在湿泞的泥地中留下浅浅的脚印。
但虽如此,心情却十分美好,甚至还在享受这走路的感觉。
也是,前世一直躺在病床上,下地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雨中漫步这种容易感冒的浪漫事了。
走了几十米,陈初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白依观门口,面前有人迎来。
“我是白依观观主之徒李云奇,这位就是陈初陈公子吧。”
自称李云奇的青年冲着陈初作辑行礼,一脸灿烂笑容的说道:“恭候多时了,里面请。”
“见过李......师兄。”
陈初有点不适应的回了一句,跟着走进了白依观后,目光四处扫视,眼中充满了好奇。
“观主呢?”
他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师父正在后院舞剑。”
李云奇回道:“还请陈公子到偏院稍等片刻。”
“舞剑?!”
陈初面露惊色,他抬头看了看电闪雷鸣的天空,又看了看四周哗啦啦的大雨,不禁惊愕道:“这种天气还能舞剑?”
这打雷下雨的,手里那把铁剑,就不怕雷公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