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右臂展开，拦住小武，左手把徐斌搀扶起来，温和地说：“待会儿我们会为这顿饭付账，紫鸢用望气之术告诉你身体的疾病。两不相欠。从现在起，希望我们不再有交集。”

徐斌还想破口大骂，但被小武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甩开陈风，踉踉跄跄地小跑出去。

“这小王八蛋自生出来就不学好，整天和一群无赖混。你今儿不把他打怕了，他还会找你麻烦。”陆总厨冷着脸提醒。

“无所谓，他想早点儿重新投胎，我愿意助人为乐。”陈风微微一笑，“老爷子，其实我来鸿宴楼是为卖祝余。祝余，就是这种植物的真实名字。”

“我刚才抿了一小口，比我迄今为止吃过的任何东西都美味。”陆总厨那双灰白的长眉毛紧拧着，“不过呢，这种食用方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顾客接受。”

这倒是陈风没想过的。

陆总厨伸出苍老干枯的手，“信得过我的话，把那根祝余给我。我研究出烹饪方法后会通知你。酒店里采购什么是我说了算。”

陈风心中大喜，忙把祝余递到他手里。

两人互相交换手机号码后，陆总厨扬扬手，往门口走去。

总算是没白来一遭，结果远远超过预期。

陈风回过头嘿嘿一笑，“张叔，麻烦你们去付账，另外借给我100元，没钱搭车。”

“陈老板，你也忒抠门了吧？付账是我说的，我认。你一个大老板向我借钱搭车？”张福来叫起屈来。

“吃灵气食物会延长寿命。只收你这点儿钱算是便宜你了。得了便宜还想卖乖？”陈风佯装生气。

张福来无奈地叹气，掏出手机转账给他，“玩了一辈子鹰，今天被鹰啄了眼。以往都是我各种坑其他老板，万万没想到沦落成了你的提款机。”

“废话那么多干嘛？以后你们随时可以去我那儿玩。满山的灵气食材哟。”陈风给紫鸢招手，示意她该走了。

紫鸢一口气把其余几杯喝完，才连跳带跑到陈风身旁。

小武他们看着那份被喝光了，无不眼巴巴地看着陈风。

“山上多得是。下次来县城你们每人一根祝余。”陈风挥手告别。

小武他们都笑得合不拢嘴，把陈风和紫鸢送到酒店门口。

陈风和紫鸢坐公交，将近八点时赶到了城郊。

天已擦黑，月亮被乌云遮住。

这里距离肥溦所在的荒山还有十里路。对于在山中跑习惯的人来说，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散步，只能算是饭后消食的程度。

有个问题在鸿宴楼时就闷在陈风心里，他好奇地问：“我的身体远比张福来的更差，为什么第一次吃了一整棵祝余都没异样，他只喝了一杯稀释过的水就几乎没命。这是为什么？”

紫鸢面色凝重地沉吟良久，“只有一种解释，有什么护着你，确保你不死。你的身体就像干旱了几十年的大地，到处皲裂。细胞在不死的情况下会吸收一切营养，这是生物的本能。是不是当晚睡不着觉？”

陈风颔首。的确，那天到凌晨才勉强睡着。当时误以为是想到人生将要逆袭而兴奋得睡不着。

突然有几束耀眼的光从身后亮起，还伴随着汽车的疾驰声。

陈风和紫鸢忙让到路旁。

这几辆停住了，车前的灯光直直地照着他们的眼。陈风左手遮住自己的眼，右手提着礼物盒挡住紫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