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内一片支持之声,但朝堂之外却不乏质疑之音。
尤其是前朝余党,他们听闻此讯纷纷跳出来反驳,声称他根本没有资格做储君,应该由领兵打仗屡战屡胜的唐墨来当。
“我不信,唐墨怎么会弑君?他为人刚毅果断,从未犯过错误,甚至为了国家兴亡呕心沥血。我不相信他会背叛皇上!”这是某位御史的辩论,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慨。
但他的话立马遭到了另一个御史的驳斥:“哼!为人刚毅?呕心沥血?为朝廷呕心沥血,为皇上呕心沥血,那是因为他是皇上收养来的!如今他既然不忠于皇上,那就不配为储君!”
这位御史咄咄逼人,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引经据典:“那唐毅呢?他虽然是皇子,但按照祖训,他可不够资格继位啊!”
两个人争吵的面红耳赤,不分胜负,旁观的官员们纷纷摇头叹息,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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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儿,唐帝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他停顿后继续开口道:“唐毅便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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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唐帝唐毅对于这些质疑声充耳不闻,他命令御林军将闹事之人抓捕,随后又派遣精兵强将四处巡防,将唐墨软禁的宫门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准靠近一步。
唐毅这样的举动虽然有些草率,却也符合常理。
因为在众人的印象中,唐毅就是这样的人。与唐墨的一人屠戮千军万马不同,他的手段也颇为狠辣,不算唐国赫赫有名的猛虎,也是赫赫有名的雄鹰。
然而,他最终还是低估了唐墨的野心。唐墨早就猜测到他会这样做,所以早早的埋伏了许多刺客等着唐毅入局。
唐毅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中计,在他发现唐墨已经逃脱监视范围之后,他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
原本唐毅是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拿下唐墨的,但是因为他的疏漏,导致了最终战局的败北。只能被迫带着心上人退出京城回到他早已暗中建好用来隐藏自己的行宫,暂且避敌锋芒,寻找破绽。
唐墨即刻继位,也的确是个人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原本属于唐毅的势力彻底吃下。
而唐毅只能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连京城的城墙也不敢逾越一寸。
两个人就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方占据优势,一方被困住。这样的情况下,唐毅必输无疑。
直到唐墨的身影出现在唐毅的行宫内。
“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划破天际,唐墨骑马踏进了皇宫。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殿上,原本就很空安静的地方骤然连原本的走路声说话声也无了。唐墨冷笑的扫视着众人,随后走到桌案边,慢条斯理的拿起桌案上书卷扫了一眼,然后看向一旁不远处护着自己心上人的唐毅。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朕乃先帝钦定的太子,朕不仅仅是皇帝,更是唐国的主人!你这愚蠢的东西,竟然敢忤逆朕!”
“大胆!”唐毅站出来指责道:“唐墨,你这样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悉心培养你的父皇吗?!”
“呵!”唐墨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唐毅,我问你,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唐国繁荣昌盛吗?你真的认为唐国在父皇的治理之下繁荣富强吗?朕看未必吧!唐国如今在朕手上四海升平,是建国三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吧!”
“那你身为一品大将军,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联合敌国企图吞并唐国,甚至勾结西凉国暗害父皇与本王!你真的有为唐国百姓考虑吗?本王告诉你,你休想得逞!”唐毅的语气冰冷无比。
唐墨冷冽的目光扫过一众人后落在唐毅的脸上,冷冷的开口道:“你知道吗?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被父皇捡回来培养!”
“来到皇宫后,朕的母妃便是父皇的宠妃,而父皇也是个疼爱我的好父皇,待朕如手足,视若己出。”唐墨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眼睛里充斥着仇恨:“可这都是表面!母妃与父皇留我一命只不过是想让我权衡住你与唐晔而已!我曾经只是他手下的暗卫罢了!”
“唐晔的存在是父皇的忌惮,他担心自己死后会失去唐国江山的统治权!而父皇又对朕的恩重如山,对你唐毅的偏袒如春风拂面,朕记忆犹深。但是,父皇对朕的期望和栽培,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懂?”
“唐晔的存在不止是威胁到了朕的位置,而且还威胁到了你的地位。所以我亲自动手解决了他。”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唐墨怒吼着,双眸泛着猩红。他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抬手拔剑刺向身侧的侍卫。
侍卫躲闪不及,胸口被洞穿了一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金銮宝座上唐墨的衣襟。这一幕吓坏了不少人,谁也没想到唐墨在众人的环伺之下依旧敢公然杀人,这样的行径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证他嗜血残暴的一面,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一股畏惧,包括唐毅。他突然意识到,他这个弟弟,心机极深,城府很深。他这般行径,绝非是一个毛头小子该拥有的魄力和勇气。他能够如此肆无忌惮,难道真的不怕惹祸上身?
唐墨一挥袖袍,一把挥开围上来的众人,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看着唐毅,淡淡的开口:“唐毅,你以为你能赢?朕告诉你,朕才是真正的赢家!朕登基为帝,而你会被朕永世囚禁在这座孤岛之上,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
唐墨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扎在唐毅的心口上,他痛苦而绝望的看着他,似乎要把唐墨的模样刻画进灵魂深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墨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身体却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