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方哲的这张脸很有欺骗性，乍眼一看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要不是下巴隐隐约约还有着一些小胡渣，说是高中生也不为过。

这也难怪人家，会看轻他了。

所以，当秋雅听到姜以秋称呼方哲为老师，下意识认为姜以秋完全是被她气疯了。

“以秋姐，我说你真缺歌也可以找我呀，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朋友，你把自己新专辑的希望放这种小朋友身上，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秋雅嘴上说着为对方考虑，可眼眸间尽是得意之色。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被自己逼到绝境，对方绝对不会如此失了智。

一个毛都没长齐小屁孩，还给你录歌，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秋雅的挤兑，可是把一旁的黄英给气坏了，不由大骂对方忘恩负义。

说对方当初怎么舔着脸当姜以秋的小跟班，姜以秋又提携她，又将自己人脉不断的分享给对方，可最终对方起来了，却想把姜以秋一脚踹开，自己摘人家的桃子。

平日里这些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事，秋雅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撕破脸。

她也索性不装了，冷嘲热讽：“姜以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上面不全是瞎子，连续三张新专辑全部没过线，砸下去的可是真金白银，不是烂泥，这还不够证明一切？”

黄英很想说，那是你会撅屁股，不检点，走捷径，可她也知道这关系到某位大佬了的名声，若是把这话也抖出来，她和姜以秋恐怕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见状，秋雅更是分外得意，她最喜欢就是对方这副看她不爽，又奈何不了她的气急败坏样。

眼看两人的动静越闹越大，姜以秋不再保持沉默了。

她冷冷盯着秋雅道：“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态，一直盯着我，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将你视作竞争对手，因为……你不配！”

“你！”

秋雅气息一滞，被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对方这副清高的模样，每想到自己当初那么无底线的巴结对方，她现在就有多想将这份屈辱讨回来。

姜以秋却无视对方的眼神，不含生气道：“还有，方老师是我的朋友，你侮辱我没关系，但别侮辱我的朋友，从业多年，我多少还有点能量，你屁股干不干净，相信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都不用做人了！”

在姜以秋的眼神鄙视下，秋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这双布满智慧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她的一切伪装，让她的阴暗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获得如今的成就，秋雅到底还是赌不起。

不过她也没有直接服软，而是嘴硬道：“我不懂你再说什么，我明明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威胁我，行，你既然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种人身上，那就随你的便，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别到时专辑卖不出去，怪我没提醒你。”

“小庄，让她们进去。”

女保镖听了，马上就让开了身位，守好自己的本分。

姜以秋给了方哲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先行走了进去，只是……脚步多少有些急促。

方哲倒是没有怪姜以秋，他只是很想问问那个离谱的臭女人，你礼貌？

左一个小朋友，后一个他那种人？自己到底是那种人？

而整个过程中，李安冉一直盯着自家小姨的身后，没有说话。

或许也只有她注意到了，对方那只别在身后的葱白玉手，早已经被掐得通红一片，显然，对方的内心，并没有如同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等到几人都进了录音棚，姜以秋耐心的为方哲介绍了一遍设备的使用方式，与之来的路上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方哲隐隐觉得，对方突然间似乎有着一股情绪，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方哲下意识瞥了那个在角落里不嫌碍眼的家伙，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

反观，秋雅在听到姜以秋的那副指点菜鸟的模样，更是冷笑不迭，似乎铁了心要留在这里看两人的笑话。

对此，方哲漠然不语，给了姜以秋一个宽心的眼神，徐徐走近了录音区：“小姜啊，你放心，这口气今天我给你挣了！”

随着隔层的门缓缓关上，众人的心缓缓被提了起来，就算连一开始不看好方哲的黄英都双手合十了起来，似乎在祈祷一般。

只是心神入定的方哲，注定是无法看到这好玩的一幕了。

就像之前所说，自己临阵变卦，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结合自身前世对姜以秋平生的了解，以及意识到对方要冲击白金专辑才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