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薪的教育之路尚未走上正轨,距离世界观完全成熟还有很长一段路,任重道远。而钰宁姐当妈一年出头,责任感正盛,自我要求严苛,在她看来,生育已告一段落,养育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你,我的朋友,阿姨怀胎十月,哦,不对,你早产的,是怀胎八月多生下了你,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教育你成人,给足了关爱,自然你也会爱她,在得知生育需要遭受的苦难后,更为心疼她。
归根结底,你俩的矛盾点在于生育和教养哪个更重。钰宁姐的立场是母亲,且孩子才落地会走,侧重教养。你的立场是子女,心疼母亲的的遭遇,侧重生育。各有各的理,只关乎立场,无对错之分。”
听着陆悠的叙述,唐婉纠结如线团的思绪逐渐解开。
是啊!彼此的身份、所扮演的角色本就存在差异,又怎么可能想到一块去?
持有不同想法的两人对同一个问题进行讨论,必然产生冲突,无可避免。
见唐婉神色释然,陆悠就知道自己的劝解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道:“不要试图改变他人的想法,也不要轻易被他人三两句话影响,保持自己的主见,允许差异化的存在,对他人的言论要有选择的听……”
“停!”唐婉伸出食指封住陆悠的嘴巴,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今天的大道理到此为止,再说下去,我不一定听得进去,你说了也是白说。”
唐婉不愿意听,陆悠也没办法,又不能一直在她耳边念叨,除了徒增厌烦没有任何好处。
况且自己上一秒才讲,不要试图改变他人想法,总不能下一秒就打脸。
唐婉清楚不让人把话说完是一件很不讨喜的事,所以她主动送上亲亲以作补偿。
别说,陆悠还就吃这一套。
平日纵使心情再差,只要唐婉投怀送抱,让陆悠亲一口,或者给他摸摸莱子揉揉皮鼓,立马就能回血大半。
陆悠用衣袖蹭了蹭嘴唇,故作不满道:“恶心死了,亲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嘿呀,你居然还嫌弃上了?”唐婉一个翻身骑上陆悠大腿,双手固定住他的头,“你是我男人,我想亲就亲,用不着打招呼!”
接着,亲吻如大雨落下。
额头、眉心、眼睛、鼻尖、嘴唇、下巴、两侧脸颊,自上而下,从左到右,无一不被唐婉用唾液标记。
好一会功夫,唐婉心满意足的收嘴。
一阵风吹过,陆悠只觉得自己的脸凉嗖嗖的,还有点黏,像糊了一层薄薄的胶水。
“你上辈子怕不是属狗,这么爱舔人。”
唐婉双臂环在陆悠脖子周围,脸上的笑意不加丝毫掩饰。
“我不属狗,我只属你。”
“好听,爱听,还想听,再多来几句。”
“一人一句,轮到你了。”
……
两人在凉亭内你侬我侬近一个小时,直到一阵破空声打破夜间的宁静。
一条金色的鱼儿,拖着彗星般璀璨的长尾,摇曳着游上了深邃的夜空。
只闻“砰”的一声,鱼儿轰然炸开,分裂成十数个小块四下抛散,然后每个小块各自绽放,化作一朵朵绚烂菊花。
黑夜短暂的被点亮,又迅速陷入沉寂。
紧接着,第二条鱼儿出现,周而复始。
望着烟花盛开的天空,唐婉愣神几秒,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跳回地面,焦急道:“你家里人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你急什么,咱家烟花多的是,一时半会又不可能烧完。”
“我十几年没玩过烟花了,能不急吗?”
唐婉拉起陆悠手腕,飞快的往烟花升起处跑去。
当两人抵达时,天空已不再炸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硫磺味。
陆家长辈们坐在屋檐下聊天的聊天,打麻将的打麻将,小辈们也在空地上玩开了。
人人双持仙女棒,有的蹲地上以地砖为画布进行艺术创作,有的你追我赶对着喷,还有几个杵着不动,装佛系的玩家。
看到空地旁堆积如小山的烟花,唐婉两眼爆出伽马射线,芜湖一声,甩开陆悠的手飞奔过去。
沈余音嗑着瓜子,问道:“你俩去哪了,人影不见一个。”
“没去哪,就随便走走。”
陆悠双手揣兜,视线始终跟着唐婉,看着她一如儿童收到心仪礼物那样兴奋,内心不由得被她感染,嘴角带起一抹弧度。
沈余音也将目光移向唐婉,同样看到了她高兴的模样,不禁问道:“婉婉是很喜欢放烟花吗,这么开心?”
“据她所说,她有十几年没亲手放过烟花了。”
“十几年,婉婉今年也才十九吧?”沈余音眼中多出几分怜惜,随后语气加重些许,提醒道:“你可得好好陪她玩一玩。”
“用得着你说?”陆悠瞥了自己母亲一眼,毫不领情。
沈余音一把瓜子壳甩在陆悠身上,没好气道:“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跟谁学的?”
“您。”
“我……”沈余音右手握拳高举,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强忍着怒气,说道:“大过年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沈余音转身返回屋内,恰好唐婉也朝陆悠招手喊他过去。
陆悠没有迟疑,走到唐婉身边,问道:“想好玩哪个了吗?”
“想好了!”唐婉将一个花里胡哨的纸盒呈到陆悠面前,里面整齐摆放着一个个圆饼状物品,“就玩这个,超级无敌霹雳炫光大风车!”
“谁起的狗屎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