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城街道上,虽是白日,不见往来行人、不见沿路商贩,两侧门窗紧闭,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哼哼唧唧的。唯有街中心四人酣斗正凶,正是江家兄弟及濠州二霸。
四人斗了多时,仍未分胜负。
梁丘霸暗自心惊:这乡巴佬武艺好生了得!于是,暗自运劲,趁江云回防之际,后退几步,再次变拳为爪,双爪交叉好似猛兽嘴中利齿,气势汹汹打向江云。
江云瞧在眼里,两臂平展,足下发力一跃,已至空中,躲过梁丘霸这一击;又在空中头朝下翻转过来,变拳为掌,向下袭向梁丘霸,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丘霸见自己的“白虎钢牙”扑了个空,自然小心提防江云,举爪与空中江云双掌相抵。二人内力一催,形成气浪呈波状向外散去,直激得二人周围尘土飞扬。
江云在空中吃力不住,连续两个后空翻,远远跳出圈外,体内内力激荡,这一次碰撞已受内伤,便警惕地望着梁丘霸,开始默默运功调息。
梁丘霸亦被震退数步,自觉体内已受内伤,猜测江云应该同样情况,便伸手入怀中,取出震天炮,射向空中,同时唤道:“左丘,过来!”
再说左丘霸与江羽正斗的热闹,二人武法均为大开大合的阳刚之法,故相互间缺少花俏的动作,多数拳拳到肉,你一拳我一拳,各自承受对方的力量攻击,是一场硬实力的比拼。二人对打了这些时间,各自都挨了对方不少拳,均受了不轻的皮肉伤。
这左丘霸战得正酣,忽见梁丘霸召唤,便虚出一掌,跳出圈外,回到梁丘霸身边。梁丘霸所发震天炮直飞云霄,“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偌大的金色狮头,眼见这就是金狮堂召集帮手的信号。
江云见状,心内一惊,忙叫回正要冲上去的江羽。两人眼神交汇,旋即明白各自心思,趁梁丘霸与左丘霸距离尚远,一齐转身,从旁边店铺间小路溜走,绕向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两兄弟急急收拾好东西,拿上刀枪,准备出城。
尚未来得及出门,便听楼下人声沸腾,声声叫道:“不要走了那两个小厮!”。
原来是二霸带帮手们已然追了过来,正向店家问询江家兄弟位置。
江云江羽闻言,自知楼下人多,他二人定然不是对手,直接翻窗而出,直奔城门而去。
再说梁丘霸率众追至客栈,问出江云江羽住处,直奔二楼。
踹开房门一开,空无一人,窗户打开,大叫一声:“好小贼!给我追!”便带着众人骑马也奔城门而去。
及至城门,远远望见江家兄弟正混在人群之中要出城,心下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与左丘霸一踢马肚,补上一鞭,骑马就冲进人群。一时间,两骑快马冲撞,马鞭飞舞,百姓躲闪不及,或被马撞践踏、或被马鞭抽打,伤者无数,惨叫声不绝于耳。
江羽见状心中大怒,也顾不上出城了,手擎银枪返身就奔二霸而去。
避过几个四散奔逃的百姓,距左丘霸已不远,足下发力,跃至空中,手中银枪向前一送,刺向左丘霸面门。这一枪满含忿恨,尽力十足,顷刻间已到面前。
这左丘霸正自扬鞭驱赶人群,忽觉面前冷风呼啸,银枪尖似已贴面,忙弃鞭后仰,同时伸手从背后拿出一对铁锤来。
好一对铁锤,正是:点点镔铁出寒潭,耀耀刺尖自在宽。放眼世间无一物,制霸双锤唤震天。
左丘霸取出锤来,相交护在面前,正架住银枪。
江羽见枪被架,便将左手压在枪杆之上,借下坠之力向下狠压。
左丘霸倒还勉励支持得住,可怜坐下马儿吃力不住,先自腿软,扑地便倒。
江羽未曾料到马竟会先倒,力气一下泄空,银枪向前滑去,连带着他扑向左丘霸。
左丘霸借势坐起,双锤一转,使出家传锤法御敌。双锤自两侧夹击向江羽,这一锤可是下了大力,一旦中招,必定腰股受损,道死身消。
江羽知道此锤厉害,急中生智,伸足踢在马首,止住去势;又足下发力,倒飞回去,险险地避过这一招。可怜那马儿头骨受力碎裂,口吐血沫,已不成活了。
江羽这一退正中了梁丘霸下怀,他本就距左丘霸不远,见其受到攻击,策马便过来照应,被人群阻碍片刻,方才赶到,正遇上江羽飞退,也拿出家传双锤“悍天”自背后偷袭江羽。
要说此锤:冠绝演武试炼堂,上阵斗志更昂扬。不破万数入敌阵,悍天还比震天强。
江羽全神贯注于左丘霸,并未预料到身后这一击,只见左丘霸一击未中,脚踏马鞍跃起落地,避开死马,正诧异他为何并不追击,只听得身后“啊呀”一声,回头一看,梁丘霸扑倒在地,江云擎刀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