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你来,还是我来?算了,还是我来吧。”祖瓦斯说到最后伸出手,示意雷恩把头骨抛过来。
“每个地方的传统和习俗都不一样,这里,第一次购买奴隶时要割掉他们的舌头。这里的主人喜欢用珠宝或黄金复制品来代替舌头,有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蔽处,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一个奴隶的嘴里呢?”接住头骨的他将头骨举起,扯掉头骨的下巴,当他把下巴握在手里后,他把头骨像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
祖瓦斯附和着点了点头,握着舌头的手不停的搓动着,很快,一件奇怪的文物显露了出来。他将文物举起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
文物既是圆形又是矩形,就像几种试图占据同一空间的形状。这令雷恩不禁想到他在街道上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拱门和台阶。
“莫斯凯绘制的城市镜子地图。”祖瓦斯低声说道,接着看向雷恩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会说。”雷恩摇了摇头回应着。
“称为镜子就是将极其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个城市是一个灵魂迷宫,精神的堡垒。”
“镜子……地图?显示如何离开城市?”
“不,需要有人来读懂它,它显示了如何修复城市。”祖瓦斯高举文物,转动着,使其不可能的曲线捕捉到光线。
“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修复它?”
“一个完美的监狱,不可侵犯,牢不可破。各种势力在里面横冲直撞,自相残杀。他们的血浇灌了城市的石头,城市贪婪地舔着这种滋养。就像吸血鬼一样,城市死了,但又没有死,它在片刻之间睡在阴影中、成长、等待。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不是钥匙,但可以帮助我们制作钥匙,你明白吗?如果钥匙制作好了,会发生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一亿个被囚禁的灵魂?还是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东西穿过每一片玻璃的碎片,到达更远的领域?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新生的神?”祖瓦斯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空洞。
“那么,这就是你所侍奉的神吗?不存在的东西?”雷恩盯着祖瓦斯,他感到一阵与温度无关的寒意,他轻声问道。
“也许吧,或者也许它是某种永远存在的东西。毁灭之力超出了我们感知的范围,我的朋友。
他们是一直存在但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们每逢晚祷时都会自我毁灭,在黎明的光芒下重新创造。他们萎缩了几个世纪,然后又重新扩张,就像新点燃的火花一样。
现在,把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这样事情才能继续下去。”祖瓦斯说完,不再欣赏文物,他伸出手将文物递向雷恩。
“如果你打算把它送人,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找回这样的东西?”将文物握在手里的雷恩问道。
“因为这就是拼拼图的方法,一次拼一块。”
“是你,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对吧?”雷恩说的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他好像已经知道事情会如何结束。各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没有一种是令人愉快的,他陷入了陷阱,自从他来到这座城市以来就一直身陷其中。
“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你在这里,雷恩,你是循环的一部分,你是奇点!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有多少次偏离了自己的道路,寻找正确的道路。现在,终于,我找到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祖瓦斯轻声说着,从盔甲里拿出护符,护符在奇怪的光线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那我呢?我属于哪里?”
“你会得到答案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雷恩和他的新朋友踏上了返回的道路,他们走在回廊中,四周的光线忽明忽暗,似乎这座古老的建筑也在回应着他们的脚步声。他沉默着思索着祖瓦斯刚才的话语,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你带烟了吗?”就在这时,祖瓦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雷恩。
雷恩愣了一下,祖瓦斯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似乎很肯定。他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烟斗,递给了祖瓦斯。
“你来吧。”祖瓦斯说着,做出了拒绝的手势。
雷恩犹豫了一下,将烟斗点燃,烟雾在他肺里滚动了一下,带来一种让他放松的感觉。
祖瓦斯看着雷恩,眼中带着一丝满意和陶醉的神色,他的肺随着雷恩的呼出而缩小着,随着雷恩的吸入而扩张着。
“我的朋友,向前看,永远向前看。你永远不会回想过去,要向前看。当然,如果可以,不要离开那颗星球。”
战争魔像倒下了,走出来的雷恩和祖瓦斯遇见了走在了队伍最前方的达克乌斯
奇点到了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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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尖塔摇晃着,破碎着,像线一样散开。玻璃碎裂,闪闪发光的碎片落在城市各处,人们四处逃窜,被掉落的碎片砍成碎片。
当拉克什躲在安全的通道时,看到一个身上满是伤口的女人,拖着身子从街上穿过,哽咽着祈祷。他看到一个牧师一边喊着一个名字,一边挖出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一个士兵疯狂地砍向一块破碎的玻璃,玻璃里有什么东西想把士兵拉进玻璃中。
他不想听到那隆隆的声音,他双手捂住耳朵,跨过垂死的女人,匆匆走向唯一可以提供庇护的地方。那是一座神殿,一座古老的建筑,当城市还只是一堵栅栏和几座建筑时,神殿的第一堵墙就被竖了起来。
这座城市有着古老的传说和故事,据说最早之前这里可能是比王国本身更古老的东西的最终安息之地。一个从虚空中被抛出的神,残破而遗忘。
他身后传来了镜子破碎的声音,一个孤独而痛苦的音符延伸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地方。伴随着濒死者的嚎叫,回荡在四面八方,一群声音在突然而尖锐的震惊中哀嚎,他们的避难所被夺走并陷入黑暗。
一道冰冷丑陋的光芒充满了街道,阴影在眩光中舞动,丑陋而欢快。空气随着回声而颤抖,玻璃尘埃翻滚,窒息了街道。
当他跑上台阶时,他感觉到玻璃碎片嵌在伤口里,他的护符在胸前弹跳。护符冰冷且沉重,他抓住护符寻求安慰。护符似乎在他的手中扭曲,这让他感到一阵厌恶,但现在已经太晚了,他面前只有两条路,死亡和生存。
当他穿过神庙时,柱子破裂并喷出灰尘,一切都在摇晃,从接缝处散落。玻璃从墙上移开,摔在地板上,随着玻璃的碎裂,他又听到了死者的哀号。他能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因为人们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突然传来一声更大的声音,一声巨大的、连续不断的玻璃破碎声,回荡在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气息。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躲开一块差点把他压死的巨石,当他走到中殿时,试图回忆起当他获得护符时学来的祷词。古老的祷词,大部分话语毫无意义,是来自遥远时代的胡言乱语。但他像溺水者一样抓住祷词,他挣扎着走向那座没有脸的雕像,嘴里不断吐出祷词。他希望这些祷词是有力的,可以拯救他,甚至拯救这座城市。
当他伸手去触碰雕像,去触碰他曾呼唤过但不知道其名字的神时,他听到屋顶的柱子断裂碎裂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巨大的石板轰然倒下,石板的边缘抓住了他,将他压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剧痛。他想尖叫,但发出的只是一声痛苦的喘息。
他的双手挥舞着,本能促使他试图将自己从石头下拖出来,以逃避痛苦。但他的身体没有反应,他的腿和胸口被死死地卡住了,被压碎了。鲜血充满了他的肺部,从他的嘴唇上滴落下来,与他的泪水、鼻涕混合在一起。他就要死了,他用手肘撑起身子,他的护符刮在地板上,听起来就像是笑声。
在城市死亡的喧嚣声中,他听到了一个新的声音,一种奇怪的、潮湿的、噼啪作响的声音。他的目光被附近的一块玻璃碎片吸引住了,碎片颤抖着,但颤抖的方式与其他碎片不同。在他注视着的时候,碎片的表面凸起、上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把它推了起来。
碎片的表面出现了裂缝,散发出丑陋的光芒。碎片变宽、剥落,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盲目地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石板的边缘。
尽管很痛,但他无法把目光移开,他看着那个东西,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陌生人从碎片中爬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不应该是可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陌生人做到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哪里……?”那个陌生人穿着破烂的盔甲和一件褪色的天蓝色破旧斗篷,瘫倒在倒下的石板上,咳嗽着。随着地面震动,又一根柱子的倒塌,他环顾四周,嘶哑地问道。接着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着,“赞美煌奇,我知道这个地方。”
拉克什伸出手抓住了陌生人破旧斗篷的边缘,陌生人低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认出他的神采。
“你……”
“我……我是拉克什……”
陌生人伸手找到挂在拉克什脖子上的护符,他把护符举了起来,似乎在欣赏护符的曲线和螺纹。
“你是谁?”拉克什嘶哑地问道。
“我是……祖瓦斯?你总是这样,你每次都这样,我们是老朋友了,你和我,或者说……我们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