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狰狞，黑焰森森。

两者融合在一起后，显得尤为诡异。

偏偏地，这两者还莫名的有些契合。

鬼脸在黑焰的映照下，更为狰狞；黑焰在鬼脸的衬托下，更为森寒。

最为关键的是，之前从鬼脸那传来的诸多情绪此刻竟全都消失不见了。

“心猿之火乃是人体燥火，阳气充足，江底冤魂却是阴邪之体，被心猿之火这么一冲，意识泯灭倒也正常。”

“只是……为何还会留下一张鬼脸？”

在这种时候，没有师傅的弊端就体现出来了。

顾岳根本不清楚这种变故是好是坏。

“只能等去七曜之后再研究了，希望不要出问题。”

话是这么说，好处同样也很明显……江底冤魂没了意识，那就意味着顾岳现在不需要担心被江底冤魂抢去身体的危险了。

而且，顾岳甚至可以控制这张鬼脸……或者说是以鬼脸为载体的心猿之火。

按照《心猿经》中记载。

降服心猿之后，武者便可驭火随心。

他与鬼脸之间，好似形成了某种联系，就好像鬼脸身上有着一根根看不见的线，线的另外一端就握在顾岳手中。

“收！”

顾岳轻轻一个念头，便见到鬼脸外的森森黑焰骤然收敛，顺着鬼脸的七窍完全没入鬼脸内部，后者面庞亦是变得一片漆黑，好似被烤焦了一般。

“呵！有些意思。”

顾岳心中一动，黑焰再次从七窍中喷吐而出，萦绕燃烧。

当顾岳还沉浸在这种心随意动的感受时，鬼脸上方的虚空竟是在黑焰的不断灼烧之下，徐徐生成了一扇虚实相间的门。

一缕缕清灵的气息从门缝中沁出，飘荡在空间上方。

“脉门！”

按照彭太青的说法，人体有五脉，分别为火、木、土、金、水五脉，恰好对应人体心肝脾肺肾五脏。

不论从哪一脉开始修行，最终都需要冲开脉门，以此来踏足开脉境。

可以说，脉门就是从凡人踏入超凡的最后一道门槛。

“彭太青曾说过，脉门极为牢固，冲击脉门乃是一个持久战，就像是滴水穿石一般，一定要有足够多的耐心。”

“我且稍微试一次，看看效果……反正江底冤魂现在对我也造成不了威胁。”

“若是不行，大不了回船上后再慢慢磨，反正还得在船上待一个月呢。”

想到这里，顾岳心中一动，那张裹挟着黑焰的鬼脸竟是在顾岳的心念控制下，忽而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前。

而后便以心念控制鬼脸朝着心脉之门冲去。

“咻！”

倏尔间，鬼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在了心脉之门上。

“轰！”

顾岳只觉脑中轰鸣作响，一股剧烈的痛楚从胸膛处传来，脑袋也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良久，顾岳才缓过神来。

再度闭眼看去——

在顾岳那神妙的视野中，未知空间中那一扇虚实相间的脉门在鬼脸的撞击之下，连连晃动。

少顷，脉门上竟是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有一就有二。

当第一道裂缝出现后没多久，第二道裂缝紧随而至。

不一会儿，脉门上就已经裂缝密布，一道道轻灵的气息从中沁出。

“这是要碎的样子？”

念头刚一滋生，脉门轰然碎裂，无数碎片在未知空间中坠落，海量轻灵的气息从中飘荡而出。

“碎了？”

“不是说要慢慢磨，才能冲开吗？”

在顾岳的感知中，他只感觉到一股热意在胸腔位置四处游荡，在顾岳看不见的心脉之中，一股股真气悄然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