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这边给苏萌过生日，过得欢天喜地。

在旁边住着的韩春明却很是郁闷，虽说他好像放下了，但是心里还是特别难受。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他师傅关老爷子了。

还是那间屋子，那个老人，还有炕上的小酒花生米小菜。

只是今年的小酒从一块一的二锅头，换成了82年的茅台，这个时代的茅台并没有标识度数，但是普遍就是53度。

“徒弟，我听说你们上次帮那林小子办差，差点栽进去了，后来林小子又把你们捞出来了，是不是？”

韩春明点了点头道：“师傅，是有这么回事，林先生让我帮他去下面的供销社收购茅台。”

“师傅你也知道您徒弟可是个急性子，见到好物件迈不动腿啊。徒弟以前只关注古董，却忽视了茅台这种好货。”

“师傅你也知道这酒可是越陈越香，这一点和我们的古董特别类似，特别是茅台酒，这种酒只产自贵州茅台，其他地方试产都失败了，根本不是这个味。”

“所以，这茅台酒具有稀缺性，特别是陈年的茅台更加稀缺，这次我和涛子他们一起帮林先生盘了1500箱。虽然中途被稽查队的人扣押了。”

“但是，林先生还是有本事，愣是把我捞了出来，师傅你要知道这次进去了不少人，能出来的有几个？”

“他从香港一回北京，第二天我就取保了，顺带那1500箱茅台也全部拿回来了，您说他厉害不厉害。”

关老爷子点了点头：“林小子是个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去盘供销社的茅台。他就是看中了你小子做事的秉性。”

“不过，林小子的眼光确实不错，这茅台酒确实有收藏的价值，如果是二十年的陈酿，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喽。”

“那林小子现在一弄就是1500箱，其中应该还有不少陈酿，这一次他赚大发了。”

韩春明：“师傅，咱们先走一个，这茅台以后徒弟给你管够，除了林先生那1500箱之外，徒弟自己也搞了一百箱，够咱们喝好多年了。”

关老爷子喝了一小口，一脸享受的模样：“还是这茅台好啊，比一块一的二锅头好。我就知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怎么可能有好处自己不捞。”

韩春明：“师傅，徒弟还是忘不了苏萌怎么办？”

关老爷子：“还能咋办？林小子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你给举报了，但是林小子能把你弄出来，难道就不能再把你弄进去？”

“我在这正阳门下待了七十四年了，什么人没见过，这林小子摆明了是要飞黄腾达的。”

“而且，咱们今天能喝上这茅台，也是多亏了他，没他你会知道那供销社里有这宝贝？”

“而且林小子手段比咱们高明啊，你想想我们收藏古董，他直接收藏茅台，这对上面来说，几块钱一瓶的东西能算个啥？不容易引起上面的忌讳啊，最多认为他是个酒鬼而已。”

韩春明点了点头道：“师傅，您说得对，能知道茅台价值的人并不多，而且徒弟这次下去收获也很大，下面各乡镇的供销社里不但有好酒还有好多好烟。”

“这些烟的价格比咱们老北京市面上的价格要便宜不少，徒弟想再干一票，赚笔大的，然后开个酒楼，也搞点自己的事业，不然总被人说成收破烂，无所事事也不好。”

关老爷子，又喝了一口小酒缓缓道：“你小子刚出来，这么快又想进去了？你可别忘了上次卖你的人是谁？可还没查出来？”

韩春明无奈道：“这事不用查，我都能猜出来，只是我不愿去想，不过我现在不确定他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林先生去的。”

关老爷子：“你是说程建军那小子？”

韩春明：“师傅，您圣明！”

关老爷子：“程建军那小子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不过那小子天赋当真不错。某些方面比你强，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去乡下复习了一个月时间，就能考上师范学院，你行吗？”

“所以，被那小子嫉恨上，确实很麻烦。我记得你们在乡下插队的时候，关系挺好啊。”

韩春明：“是啊，我和程建军在乡下关系挺好，但是回来后就变了。”

关老爷子：“看来还是苏家那丫头的事，苏家那丫头真那么好？把你们几个搞得鸡飞狗跳，最后便宜了那林小子。”

“而且，你自己也有问题，你想啊，你回城里这么久，就没想过带程建军一起玩？”

韩春明：“他程建军是干部子弟，我们是贫下中农，在乡下插队还好，那个时候贫下中农光荣，可是回城以后就变了，自然就尿不到一块了。”

关老爷子：“我记得马克思说过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换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你如果能把程建军一起拉下水，让他也赚点钱，估计就不会对你玩阴的了，这个人其实骨子里并不坏，就是嫉妒你。”

“他是高高在上的干部子弟，凭什么比不上你一个不入流的工人，而且你这工人还是他们家关系才搞到的。”

“我记得那林小子的北京户口也是你托程建军家的关系搞到的吧？”

韩春明：“是的，当初林先生托我帮忙办户口，我那天挣了他那么多钱，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答应了。”

关老爷子：“那就对了，你看看一般你去求他，程建军还是愿意帮你的，这一点你小子也不能否认。”

“程建军那小子，只是不能接受你比他强，只要你示弱，他就会选择帮你，你小子太要强，这一点你可以学一学破烂候，人家祖上可是王爷。”

“虽然他父亲是王爷和外妾所生，不是正儿八经的嫡亲，如果还在前朝，起码也是个有爵位的。”

“他都能这样，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韩春明：“师傅，您不愧是九门提督，这正阳门下的事，您门清啊。”

关老爷子：“来，徒弟陪你爷爷再喝一杯，这茅台就是比二锅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