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顾欢只觉得这些咒语念着有些熟悉，这不是那天晚上张灵玉将那金光笼罩在身上时所念口诀吗？

这门功法原来叫金光咒。

顾欢反反复复读了几遍，迅速将这真言记下，虽然他知道自己眼下行为有些偷师意味，可那道士也没让自己不能看书吧？

顾欢口中念出金光咒口诀，体内运起炁息，试图以炁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可尝试了许多次后，却也毫无进展。

怪不得呢，龙虎山丝毫不担心自己偷学那金光咒，原来只有口诀还是没用的，无人亲自指点的话，还是无法修行这金光咒。

顾欢想到张灵玉，他不是就是这龙虎山弟子吗？自己在山上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

自己如今算是熟络一点的异人也只有他了，如果能遇到他，想必自己眼下所遇到的瓶颈问题，也会随之迎刃而解。

一阵饿意袭来，在龙虎山的这一个星期，每天与众道士一起吃素，顾欢只感觉肚子里没什么油水，他将那羊皮纸放进书籍中，摆好书籍，他今天打算下山找个小馆子开开荤。

刚来到山门口，顾欢就看到一名身穿素色道袍的冷峻男子正在与那把守山门的道士争论着什么。

“小师叔，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将您逐出龙虎山是天师家亲自下的命令，您跟我们这些小辈犯浑可有些掉价了。”

“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让我见一次师父就行。”

顾欢向人群走过去，那名男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张灵玉，他那洁白的道袍上多了些肮脏的斑点，脸上面容与之前相比也有些憔悴。

顾欢笑着走到张灵玉身旁开口道：“哟，这不是张真人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张灵玉看到顾欢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正大光明的从龙虎山上走下来。

“你见到我师父了吗？”张灵玉没有理会顾欢的插科打诨，而且直接开口问道。

“倒是见到了，可还没来得及向天师请教，他便下山去了。”

“师父与各位师兄们没有为难你？”张灵玉神色疑惑问道。

“不旦没有，还给我安排了住处，龙虎山不愧为天一正统，这份气度真是让人佩服。”

“那你能带我上山吗？”张灵玉向身旁的顾欢请求到，言语中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那份高高在上。

“我试试看吧，你跟在我身后。”

在龙虎山的一个星期里，顾欢与这把守山门的道士也算有些交情，那道士看到顾欢向其打了个道门稽首开口向他问好：“顾施主。”

“孙道长好啊！”顾欢回了个笑脸，带着身后的张灵玉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山上走去。

只见那名姓孙的道士突然伸出手，将张灵玉拦住，说道：“这位施主，若是要入山参观，请到售票处买票。”

张灵玉被气得不清，对方现在连师叔都不叫了，而且直接称呼自己为施主，他心中感到非常失落，他上一次这么失落，还是在比试中输给另一名姓张的同龄人。

张灵玉肚子传出“咕咕”声，顾欢眼看计划失败，于是对张灵玉说道：“张真人还没吃饭吧？走，咱们下山大吃一顿，我来请客！”

片刻后，二人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小餐馆中，面对面坐着，桌上摆满了各式菜品，红烧肉、粉蒸肉、酒糟鱼，顾欢由于在山中整天吃素，所以点的都是些荤菜，已全然忘记眼前之人乃是一名道士。

顾欢嘴里塞满饭菜，他看张灵玉没有动筷，便热情说道：“张道长吃啊，不用客气。”

张灵玉看着这满桌荤腥，向饭店老板开口道：“老板，还是给我来一份素面吧。”

“不好意思啊，忘了张道长是吃素的。”顾欢讪讪笑道。

等面期间，张灵玉满脸愁容，思量片刻后才开口问道：“顾施主，你知道师父去往何处了吗？”他平日里没有使用手机的习惯，所以眼下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张之维。

顾欢嘴里嚼着一块鱼肉，嘟囔着：“张天师没具体说啊，只是说他是下山杀人的。”

平日里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师父竟会说出这般言语，让张灵玉有些意外。

“张真人，我也有个问题要向你请教，为什么我体内的炁息如今无论如何修行都毫无进展呢？”

“这个问题倒是简单，你近日虽然一直在练炁，可始终没有与人切磋交手，这就有些像那世俗中学习一门技艺一般，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只有通过与人不断交手，多次实践，才能将体内的炁彻底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张灵玉的这个形容十分贴切，顾欢一听就明白了。

就像一名大学生，虽然平常在学校里学习各门专业课，但是在进入社会后能否将所学的专业知识熟练运用，还是需要通过多多实践才行。

“原来如此，多谢张道长解惑。”

“无妨。”张灵玉轻轻夹起一筷面条放入嘴中。

“不知张道长日后有何打算？”虽然待在龙虎山上也悠然自得，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法，顾欢也打算明天就下山去。

“我应当是先去找门工作吧，毕竟吃饭也是要钱的。”张灵玉神色淡然道，身份变化所产生的巨大落差感并没有击溃他的理智。

“张道长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我的家乡看看？”

“不必了，顾施主已多次有恩于我，我就不多叨扰了，日后施主要是有在下能帮助的地方，开口就行。”

“好吧。”顾欢也没强求，心中另有盘算。

“我现在就有事相求，不知张道长能否应允？”

“顾施主但说无妨。”

顾欢装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张道长能否将金光咒的运行功法传授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