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堆着笑:“理当如此。”
当即,柳湘莲带二人参观起了文华堂,从前店到后院。
赖尚荣问:“你这铺子是多少银子买来的?”
柳湘莲如实道:“七百两银子。”
赖尚荣道:“只七百两?这地段的这么一间铺子,该不止七百两吧?”
贾府对待奴才可是仁厚得很啊,尤其是荣国府,赖嬷嬷在荣国府比王熙凤这种年轻的主子还有体面,要知道,王熙凤可是荣国府的内宅总经理。
因此,贾府有好几家奴才都贪墨肥己成了财主,为首的便是赖家。
也因此,赖家这样的奴才家,可以自己在外头经商,其中,赖家就在神京城开了三家铺子,其中一家便开在距离国子监街不远处。
赖大、赖二平日分别在荣国府、宁国府忙碌,赖尚荣虽捐了官还没补上实缺,所以,赖家的三家铺子平日都由赖尚荣管着,赖尚荣也因此对国子监街的商铺市场价有些了解。
柳湘莲道:“原东家张口要八百两银子的,我议了价。”
赖尚荣笑道:“不承望柳二弟还有这份议价的本事。”
说完赖尚荣看向杨贞远,笑问:“杨二弟,适才咱们来前你说什么来着?”
杨贞远笑道:“我说,柳二弟他目今定忧闷着,咱们见着了他,我便请个东道,往附近的酒楼高乐去,摆一桌丰丰富富的席面。”
柳湘莲道:“杨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日我才刚搬来,目下忙着收拾,过段日子,等我这家酒铺开起来,我可要请杨兄和赖兄东道的。”
柳湘莲随即道:“今日我倒是有一事,意欲觍颜找二位帮衬帮衬。”
赖尚荣登时不则声了,杨贞远则笑问:“何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衬到,那便义不容辞。”
柳湘莲道:“头里我的那匹马没了,你们晓得此事,目今我属实需要一匹马,若去外头买,难免花费不少银子,目今为了开酒铺,用度须得节俭,便想问问赖兄、杨兄,是否可低价让一匹马给我?”
原主以前确实有匹马,只是此前有一回,这厮在严廷章的赌博场赌急了,把马都给赌没了。
赖尚荣更不则声了,瞅了一眼杨贞远。
杨贞远笑道:“今日我骑来的那匹马便给了你,我用这匹马预祝你的酒铺马到成功!”
赖尚荣闻言心里偷偷讥讽:“你杨贞远也不是多有钱的,一匹马说送就送了?你这不叫大方而是犯蠢!”
在大靖,民间可以贩马,马属于高档消费品,一匹普通的马,市场价一般就在八十两银子左右,更别说好马了。
柳湘莲顿了顿,对杨贞远道:“按理说,我不该受杨兄这匹马的,只是目下我陷入困境,顾不得脸皮,但我向杨兄保证,日后必当还你这份情面。”
他现在不能拿出八十两银子去买马。
他也知道,杨贞远不是多有钱,八十两银子对杨贞远而言不算小数目,但也不算多大的数目。
他把杨贞远的这匹马,记成了心里的一份人情。
根据原主的记忆以及杨贞远眼下的慨然送马行为,柳湘莲知道,杨贞远虽是个狐朋狗友,却是个重情义和大方的。
至于赖尚荣,这厮不仅吝啬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