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章达是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的步军副尉,像严廷章这种在神京城开赌博场的恶人,主要就是归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管着。
赵管家道:“头里的柳二郎,那般喜好赌博吃酒,目今看来,酒他依然喜好着,否则也不会巴巴的要开酒铺,只是这赌,难不成他真就戒了?”
严廷章冷冷一笑:“我开赌博场这么些年,就没见多少人能戒赌的,那些不赌的,多半是赌不起了甚至死了!”
赵管家道:“老爷觉得,事到如今咱们是否该缠着柳二郎?他要搬去内城的国子监街去了,咱们若不缠着他,纵然他还要赌,多半也不会巴巴的跑来老爷在外城开的赌博场。”
严廷章再次喝了口茶,吩咐道:“你即刻去趟内城,将柳二郎卖四合院给我之事告知柳府,上回为了三个奴才,那柳染就多花了二百两银子赎回,这回为了祖传的四合院,柳家人保不定也会多花二百两银子赎回。”
赵管家会意:“是,老爷。”
虽说严廷章需要用四合院扩建自己的二进宅院,设若柳家人此次愿花五百两银子赎走四合院,他是巴不得的,一下子便又赚了二百两银子。
据严廷章预测,此事还可能导致柳家和柳湘莲的关系进一步割裂,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严廷章继续吩咐:“若柳二郎果真把酒铺开了起来,你每隔二三日,便亲自去趟国子监街,将他缠紧喽,我就不信他还真能忍住不赌,他的酒铺纵然开起来了,也得输给我!”
赵管家再次会意:“是,老爷。”
……
……
柳湘莲得了卖四合院的三百两银子后,随即又去了内城的国子监街,跟顾文觉签了买下文华堂的文约,也拿到了文华堂的房契,柳湘莲则付了七百两银子,至此,文华堂便是柳湘莲的了。
下午,柳湘莲返回桃花胡同。
今日搬家来不及,他的物品不算少,包括了爹娘留下的遗物,今晚会在四合院住最后一晚,明日便搬家,此事他已跟严廷章说好。
“二弟,你把咱们家祖传的房舍卖了?”
柳湘莲刚回到桃花胡同,便在四合院外见到了柳湘英,柳湘英瞪着他,拿腔作势地喝问。
柳湘莲堆着笑问:“大哥如何得知?”
柳湘英道:“适才有人上门告知此事,大老爷听了气得不轻,遣我来责问,你果真把房舍卖了?”
柳湘莲转身朝后看了眼,发现严廷章的宅院门口正站着个豪奴盯着这里的动静,柳湘莲便推测到多半是严廷章在捣鬼,是严廷章派人将此事通知柳府……
柳湘莲对柳湘英道:“大哥,此事属实,因我要开一家酒铺,有几百两银子的缺口,无奈之下唯有卖了房舍。”
柳湘英正言厉色:“事到如今,二弟焉敢诓我!头里你才卖了三个奴才,得了三百两银子,章大老爷又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这才过了几天,怎又有几百两银子的缺口?不承望你竟连祖产房舍都卖了,我看你压根就不是要开酒铺,把银子都拿去赌了!”
当年章达找柳梁借二百两银子时,让柳梁别传播,以免他丢脸。
近日章达还柳湘莲三百两银子后,章达则故意传播此事,也让柳府得知,觉得这么做会有利于他的名声。
柳湘英又道:“左劝也不改,右劝也不改,你到底是怎么样?罢,罢,大老爷发话了,若你果真卖了祖产房舍,你便是大逆不道,你即刻跟我去祠堂,大老爷要当着族人之面对你审讯!”
柳湘莲心里“呵呵”,怎么着,难不成是想把我逐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