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雷苦笑。
合着那鸟人听到的丧钟、看到的黑羽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可我还没觐见血君王,还没有告诉他那个危机,我怎能死去!”
梵雷大叫着,洒出一片血蝇。
近距离下,血蝇弥漫了整个空间,甚至由于距离过近,有些血蝇还落在梵雷自己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欧尼尔冷哼一声,再次挥舞军旗,展开的军旗把大片血蝇纷纷拍落。
而梵雷却借着这一点时间,终于爬上桥边,单脚用力,翻越护栏跳了下去。
学院的大桥相当高耸,梵雷就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在半空坠落。
他撞上一棵树,弹到大桥的立柱,随后跌落到泥水中。
强烈的撞击让他仅存的一条腿诡异地扭曲着,梵雷闷声一声。
咒血控制着他的身体,驱动他扭曲的断腿,向桥下浓密的树林爬去。
梵雷嘴里塞着刺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隐秘的灌木丛爬行。
“我一定要回到血王朝……我要再一次见到那伟大美丽的王朝……我要杀了满月,不让拉塔恩打扰王朝的安眠、血君王的良宵……”
老将站在桥边围栏,耸耸肩试试身上那沉重的铠甲,还是没有跳下去,只是冷眼旁观。
片刻后,尤拉回来了。
他浑身挂彩,喘着粗气。
“让他给跑了。”尤拉说。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跑掉也正常。”欧尼尔说,“要不是有我,他甚至可能不会选择逃跑。”
言外之意,鸦山杀手能杀掉尤拉。
尤拉苦笑着坐到桥的栏杆旁:
“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体不行了。你那个不是也跑了。”
“我是故意的,我之前待的地方全是蚊虫,怎么可能被一些血蝇遮蔽视线。”欧尼尔扒着栏杆,看向湖面上逐渐晕开的血迹,
“你是血指猎人,我可不是。杀血指只是顺便,更重要的是从血指那里得到去血王朝的途径。”
欧尼尔说:“那白面具,应该是血王朝的高层。跟着他,或许我就可以找到去血王朝的路。”
“血指们有勋章,可以直接传送跑路的。”尤拉说,“你就不能抓了审问吗。”
欧尼尔摇头:
“那家伙不像有传送阵的人,如果有,他应该跳下桥的第一时间就使用。或许他没法用,或许他的勋章没了,但总之他现在无法传送。”
欧尼尔把军旗上的血蝇尸体抖落,重新卷成一杆枪,说道:
“至于审讯,你知道他跳下去的时候喊了什么吗?那家伙是个狂信徒。我们是无法靠审讯得到答桉的。”
尤拉笑笑:“也好,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两个老东西互相好照应。或许我要找的那家伙就在血王朝呢。”
尤拉的笑容突然凝滞,他蜷缩起身体,浑身肌肉紧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尤拉须发颤抖,紧咬牙关,斗笠遮挡的眼睛闪出扭曲的黄色光芒。
“该死的寄生虫……”尤拉痛得声音打颤。
“寄生虫?”欧尼尔看着尤拉,“你被虫子寄生了?”
尤拉缓了一会儿,恢复正常,长长吐了一口气:
“应该是吧,感觉有东西在体内蠕动。”
欧尼尔对尤拉伸出手,拉他起身:
“放心,等我们找到血王朝,救出主人,你就好了。我的主人是个天才。别说寄生虫,就是神明寄生在你体内,他也能给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