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谎言被瞬间戳穿,赛尔维斯还抽了褪夫一巴掌,让他滚蛋。
从褪夫提供的赛尔维斯的话来说,他对药水有种灵魂上的感应,可以判断药水有没有被人喝下去。
“这可麻烦了……”无名摇着药水。
他看罗杰尔:
“给d喝怎么样?”
“不行。”罗杰尔说,“他只是拆了你一个车轮,这一路足够还债了吧。”
“你还真维护他。”无名说,“明明一路上都没有跟他说话。”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已经还清了债务,他已经赎罪了。”罗杰尔说。
“你说赎罪,就是赎罪了?”无名攥着药水瓶,“坏一赔五,怎么也得付出五倍的代价,才能放他走。”
罗杰尔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无名。
他突然灵光一闪:
“其实你如果想要可以在腐败环境下工作的矿工,除了傀儡,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无名果然来了兴趣,终于把药水瓶放下。
“死诞者。”罗杰尔说。
罗杰尔说完观察着无名。
由于菲雅的关注,罗杰尔也一直在调查无名和死亡的关系。
他也很想知道,无名对于死诞者的态度,究竟如何。
寻常人如果听到要用死诞者作为员工,一定会第一时间下意识露出厌恶的神情。不假思索的表情最为真实。
只有那些有善心有道德的人,在经理性思考后,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罗杰尔希望无名是后者。
他希望能看到无名沉思的表情。
但罗杰尔失策了,无名没有下意识的厌恶,也没有沉思。
他直接就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你有渠道?能说服死诞者?”
罗杰尔愣了片刻:
“是有些渠道……你不介意矿工是死诞者吗?”
“不介意啊。”无名说,“我跟你讲我以前见过一个死诞者铁匠,打铁水平一流,特受欢迎。有技术就是能受到人尊敬,谁管你死诞还是鸟蛋。”
“你果然是个特殊的人。”罗杰尔感慨,“我会帮你联系一下,涅斐丽你就先别惦记了,如何?”
“你怎么那么在乎涅斐丽?”无名说,“你喜欢她?要不要我帮你说媒,顺带提供龟颈肉和各种金银饰品、操办婚礼、提供婚礼场地仪器。你们之间的彩礼我只收两成。”
罗杰尔苦笑摇头:“我只是当她是朋友而已,你想什么呢。”
“只是朋友,会这么用心?”
罗杰尔微笑:“我心善嘛,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无名肃然起敬,在马车上随手抄起一顶装饰用金碗,伸到罗杰尔身前:
“大爷行行好,施舍施舍吧?”
罗杰尔哈哈一笑,拽下帽子上一块绿宝石吊坠,真的丢进金碗里。
“行,我现在相信你是好人了。”无名说,“那这药水就先放放,我先去永恒之城踩点。”
“你们要去永恒之城?”罗杰尔说,“我能同行吗?”
“不行,你得去死诞者那。”无名拒绝,“不过放心,剪彩的时候一定请你。”
“剪彩?”罗杰尔说,“你去干嘛?”
“造个桥。”无名回答,“可能还要挖个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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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亚卢卡利亚学院,正门口。
这里有学院设置的大结界。
结界的强度之高,足以让学院在疯狂的破碎战争中独善其身养精蓄锐。
身披黑斗篷的鸦山杀手站在结界面前。
他背后还背着梵雷。
梵雷少了一手一脚,行动不便,为了快速移动,就上了杀手的背。
“谢谢。”梵雷为自己只能蜷缩在血指的背上感到羞耻丢人,也有些感激鸦山杀手的不离不弃,“其实你给我配个拐杖就好了。”
鸦山杀手开口,声音嘶哑: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腿,它只能一直飞,一辈子飞在天上,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你让我想起了那种鸟。”
梵雷无语:“只要是个跟鸟与死亡有关的东西,你都喜欢是吧?”
鸦山杀手背着梵雷,静静地看着那宏伟的魔法结界,笼罩整个学院,流转着魔力的光芒。
“嗯。”鸦山杀手回答。
梵雷捂着白面具:
“这种问题就不要这么深沉地停这么久再回答了啊。”
梵雷觉得这杀手脑子确实不太行,可能也是被咒血整疯了。
但他又不得不依靠这位血指,只好口头上念叨一下。
鸦山杀手说:“我们怎么进去?”
梵雷示意鸦山杀手靠近结界,用手摸了一下那结界。
“太稳定了,蛮力不可能破开。”梵雷说,“需要钥匙。”
梵雷笃定道:“学院不可能完全封闭,他们一定有出入的方法。只要能找到那个钥匙,我们就能进入。”
“好,那去找钥匙——”
鸦山杀手突然停止了语言,转身看向一片草丛。
一个身穿铁斗笠,手持长刀的人从草丛中走出。
他手中的刀,格外得长。
“找到你了,血指,鸦山的杀手。”
斗笠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须发粗犷的中年人面庞。
尤拉,这个曾经在蒙流洞窟帮助过无名的血指猎人,出现在学院门口。
他再一次追捕到了血指。
“血指猎人——尤拉?”梵雷说。
作为发展血指的白面具,他自然听说过这位血指猎人的存在。
“居然有两位,真是老夫的幸运。”
尤拉摆开架势,将超长的刀竖起,对准两人。
鸦山杀手隔着骸骨冷眼看着长刀的锋刃,一个振手,两根钩爪从手背弹出:
“我已经听到了死亡的钟声,看到黑羽出现在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