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但想到无名的实力,他还是忍住了。
梵雷甩手离开,知道已经谈不下去。
他怕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出手。
经过连番羞辱,梵雷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不冷静的时候,不能冒然做决定。
“再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拿不出来,就等着承受不尊重血王朝的后果吧。”梵雷放下狠话,拂袖离开。
血指跟上,询问梵雷: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一点伤口都不制造?”
“还没查清底细,先稳住他们,不过教训当然还是要给的。”梵雷说,“去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提醒。”
梵雷要给无名一点教训,但也不能完全撕破脸。
毕竟还没有完全查清楚无名的底细。
不过梵雷看得出来,艾蕾教堂也在试探他,那说明双方都有些忌惮对方。
这种情况下,要点到为止。
“怎么做?”血指问。
梵雷思索片刻,面具下的嘴角勾起笑意:
“我想起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爱马之人,拒绝了某位王者的要求,醒来之后,他发现拥着爱马的头颅入睡。”
梵雷很喜欢这个故事,他觉得这个王者的做事风格很对他的胃口,颇有血王朝的风雅。
“懂了。”血指们开始找马。
“要无名的爱马,不要随便杀个战马。”梵雷嘱咐。
血指们找员工问了问,很快就得知了无名爱马的所在之处。
居然还相当偏僻,刚刚魔法阵收缩,正好把这大屋露出来。
“这不是找死?”血指笑道,“正好便宜我们。”
他们提着沾染淋淋咒血的武器走进马厩。
进去抬头一眼,四米高的坠星兽正盯着他们。
血指们互相对视一眼,迈着幽灵般的诡异步伐,丝滑得转了个弯走出马厩。
梵雷看着血指们两手空空得回来,很是疑惑:“马头呢?”
血指们苦着脸:
“咒血很厉害,有咒血的力量,我们有信心肢解掉任何强敌,给任何强大的怪物放血致死。不过那玩意儿……看着不像是有血的样子。”
“什么东西你们吓成这样?”梵雷瞪他们,“这样也算是血王朝的骑士?真没出息,我自己来。”
历经连番羞辱,还见到王朝的骑士如此表现,梵雷只觉得体内咒血沸腾,恨不得大开杀戒。
他取出护符和武器,带着激动的情绪走进马厩。
半分钟后,梵雷走出来,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梵雷声音镇定:“我觉得这坐骑对他来说可能太珍贵了,真杀了会撕破脸,那就不美了。”
血指们纷纷点头。
“还是需要杀了以后视觉效果足够震撼,足够珍贵,但也没到不可或缺地步的东西。”血指总结。
梵雷眼睛一亮:
“有了。”
“什么?”血指看过去。
“山妖啊。”梵雷说。
血指们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纷纷点头认同。
山妖这东西,数量不多,力气大能干活,但地位低贱,死了也没人伸冤。
最重要的是,山妖有血液。
血指们信心满满得寻觅山妖。
但让他们有些丧气的是,他们看到一个山妖已经走进了防护罩,开始打起铁,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了。
“算了,反正还有一只山妖在外面。”血指说,“杀一只,他们的车队也拉不动了。”
血指们雄纠纠气昂昂走向那个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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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教堂内,无名召集了员工的骨干,谈及商店未来的计划。
他要前往湖区,最终到亚坛高原,建立新的商路。
“大商队?”咖列的反应最大,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我亲自随队。”无名说,“部分凯丹佣兵也跟我走。”
咖列纠结片刻:
“我也想跟你去,我想重走先祖的商路。”
托普斯也想去一趟湖区。
他的研究出了成果,虽然魔法师应该追求真理而非荣誉,但他还是想回一趟学院,得到认同,顺便得到一个头套。
海妲自然也希望与王同行,帕克也如此表示。
而海妲和帕克想走,长生者和亚人们自然也想跟着离开。
甚至因为防护罩成熟加上食物紧缺,凯丹佣兵和混种一起负责狩猎,跟佣兵混熟了的混种也想跟佣兵一起走。
无名对这些要求始终没有表态,只说还需要考虑。
无名同样不想放弃艾蕾教堂,这里还需要大量人才,也需要维持和盖立德的商路。
等员工散去,无名注意到瑟廉还在角落里躺着。
瑟廉对去湖区兴致乏乏,罕见地没有去缠着坠星兽。
她躺在角落里,两只光脚丫交在一起,注视着天空。
她看到无名走近,问他:
“拉塔恩还没死吗?”
无名说:“拉塔恩恐怕是死不了喽。”
瑟廉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应该也去参加那个祭典的,或许就能成功杀死拉塔恩了。”
无名坐在瑟廉身旁:
“我听说拉塔恩死了,你的命运就会从束缚中解除?”
“是的。”瑟廉说,“那时我也可以再次探寻起源。”
“可是我也听说,那时候你就可以被杀死了。”无名说。
“这是必要的风险。”瑟廉说,“古代观星者们行走在风雪中,可比现在被封锁在温室里幸福。”
无名听着瑟廉的明志,沉吟片刻,说道:
“去湖区之前,我准备把你的真身搬过来保护起来。”
瑟廉有些诧异:
“以前可从不见你有这些想法,为什么突然这么做?放心,群星没有流转,我的肉身就不会死亡,我还是可以在这里当教师。”
无名得意一笑:
“因为群星的封印就要解开了。”
瑟廉勐然起身,两手撑起身子,头套都歪了,她盯着无名:
“你说什么?可你不是说拉塔恩……”
“拉塔恩就要大展身手了。”无名信心十足,“你就瞧好吧。”
艾蕾教堂外,岩石被重力压成细密的岩板,铺在地上。
拉塔恩手持两把弯刃大剑,在岩板上大展身手——展现着惊人的厨艺,把几块肉团细细切做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