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无名这么说,米莉森又往锅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嘴埋进红汤之下,在铁锅里吐着泡泡。
无名捏着金针:“你说摘个金针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嘶了一声,百思不得其解:
“欧尼尔也没这样啊,怎么你就不一样,难道这金针还分公母?遇到女人就不灵了?”
米莉森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说出自己当时的感受:
“我戴上金针感觉很好,身子也都在恢复,但是摘下以后,腐败好像一下子就爆发了,全部涌现出来。”
无名捏着下巴:“你现在用火焰压制腐败,有根除吗?还是和金针一样?”
米莉森想了想:
“我感觉还是没有根除,而是被压制在深处。但和金针还是不太一样——我即使没有维持火焰的力量,腐败也没有再度爆发。”
无名将金针沿着手甲缝隙插进去,感受了一会儿,又拔出来。
“或许,不是金针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无名说。
“诶?”米莉森愣住。
无名说:“杰廉也说了,你释放的猩红腐败不是一般的猩红,而是女武神马莲妮雅那样的猩红腐败。”
米莉森不说话了。
她能隐约察觉到自己与女武神的关系,虽然很模湖,不得要领,但那也足以指明她的使命。
所以她才想去北方,前往女武神所在的雪山的北方。
如果这次腐败爆发真是因为自己与女武神那模湖莫名的联系,那自己没有坚持去履行使命,而是答应无名治愈腐败,结果在城中爆发,这难道是一种报应吗……
难道自己命中注定就是要成为腐败的温床?那是无法逃离的命运?
米莉森联想到这里,有些惊恐。
成功压制腐败的安心与满足一时荡然无存。
无名继续说:
“金针可以压制你体内的腐败,并且培育你的生机。而当你的身体茁壮成长之后,又失去了金针的压制,腐败似乎就会用你更加健壮的身体作为苗床,生长地更加疯狂。”
他捻着金针笑:“这我熟,过于充盈,就会引发质变。过于贵乏,也会带来异变——你咋了?”
无名注意到铁锅里的米莉森脸色苍白,即使身处热汤中,她的身体还是在发抖。
无名身处铁手,摸了摸米莉森的额头:“没烧啊,腐败还有后遗症?”
“老师。”米莉森眼睛微红,“命运是无法逃离的吗?我无法摆脱这个诅咒吗?”
“命运?诅咒?你在说什么?”无名对米莉森跳跃的思维感到费解,“脑子真烧坏了?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富有逻辑与智慧一点。”
米莉森抱住肩膀:
“腐败,这个诅咒还在我体内。”
“哦,你说腐败啊。”无名说,“腐败不是挺厉害的吗。”
这下轮到米莉森无法理解无名的思维了:“厉害?诅咒是很厉害……”
无名笑哈哈:“我是说,这么厉害的力量,怎么能算诅咒呢。”
“可这是被诅咒的力量啊!”米莉森急了,“它再厉害也应该被封印啊。”
“它是被封印了啊,你不是说它现在挺老实的吗,乖乖被封印在你体内。”
无名说:“不用的时候老实呆着,用的时候勐得不行,这不就是好力量。”
米莉森在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眉头紧皱:“反正我不用。”
“年轻人,真羡慕你。”无名说,“还能有的选。”
他瞥了一眼米莉森:
“现在不想用就不用呗,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有时候你会力有未逮,有时候你会被逼着做出选择。到那时你得想清楚,什么更重要,什么是可以牺牲的,并承受随之而来的牺牲。力量就是力量,你要明白你现在的烦恼是幸福的,真正的弱者甚至不会有你这样的烦恼。”
无名像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
“说起诅咒和命运,难不成我的复活也是因为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