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直没入半截,从石柱中露出箭尖。魔力的光芒以箭身为中心不断扩散,带动尾羽震颤不已。
如此威力的弓箭,让艾蕾教堂的氛围一下紧张起来,凯丹佣兵提起马刀,严阵以待。
无名看向箭矢来的方向,两人站在不远处,迎风而立。
一个身形高大,背后破布裹住一柄沉重的巨剑,威风凛凛;一个身形娇小,挽着长弓,隐没在黑暗的阴影中,神秘危险。
两人的眼眸都深邃黑暗,并无金光。
这两人显然是褪色者,但和艾蕾教堂的那些毫无赐福的褪色者不同,这两人的气场明显强上一截。
正在艾蕾教堂陷入寂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时,无名对两人挥挥手:
“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声名远洋啊,在啜泣半岛都听说了。”两人开口,语气亲切。
健壮的男人将背后的重剑卸下,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娇小女人也放下弓,从黑暗中走出。
原来她并不是隐没在黑暗中,只是长得有点黑,束一个马尾,露出尖耳朵。
“谁啊?”
凯丹佣兵替全体员工发出疑惑。
“以前认识的朋友。”无名给艾蕾教堂的员工们介绍,“这位是……”
无名沉默了两秒,扭头看向两人:
“你们叫什么来着?”
“记不住名字的朋友是吧?”黑肤女人翻了个白眼。
“你得体谅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无名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锤锤后背。
女人把无名拨开,自我介绍:
“诺克,那个大块头是马格里。”
无名被拨开,跟马格里站到一起。
他瞥了马格里一眼:
“你怎么把剑骸裹上了?装酷啊?”
马格里摇摇头:
“我们这一路,赚了不少卢恩。”
“所以?”
他拍拍被破布包裹的剑骸大剑:
“都是被人发现我有剑骸,他们来抢,又被我们反杀得到的。”
无名恍然,笑了:“这就是坐在铁王座上的代价嘛。”
紧张的气氛突然消融,两人和无名有说有笑,留下艾蕾教堂的员工们面面相觑。
唯一皱起眉的是海妲。
她是知道这两人的,也知道两人被献祭大桥的官兵堵在了啜泣半岛。
“你们怎么出的啜泣半岛?”海妲在长生者的搀扶下走过去询问。
“我们找到了一条水路。”诺克说。
马格里看向无名:“那里还真有其他的通道。是曾经葛弗雷王率领褪色者离开交界地,跨越雾海的港口。”
“你们是从水路离开的?”海妲问。
“不我们是从献祭大桥走的。”马格里摊手,“我们发现水路里有血迹,就沿着上游追溯,又回到了献祭大桥。那时我们已经在啜泣半岛游历很久,想着可以再和那些军官商量下,放我们离开。然后等我们到了献祭大桥,发现他们死光了。”
“被撕碎了。”诺克补充道,“弄得满桥都是。”
无名扭头看了眼海妲,发现海妲也是满脸震惊,看来对这事并不知情。
“宁姆格福从哪冒出那么多凶悍的家伙来的。”无名嘟哝着。
说完自己的经历,诺克和马格里走进艾蕾教堂,参观着热闹的帕奇老店。
马格里说:“你这生意还真好,很少见到有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有马格里两人突然拜访,无名暂且撂下了去海德要塞的计划。
托普斯却没有忘记这件事,提醒无名:“你不去找防护障壁了吗?”
“你提醒我了。”无名一拍脑袋,“就像我说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怎么了?”马格里还不清楚无名他们面临的危机。
无名看向诺克:
“你有防护障壁吗?那种很厉害的防护罩。”
马格里诧异:“啊?”
诺克也皱了皱眉。
无名于是就把托普斯对那种防护障壁的描述讲了一遍。
马格里疑惑:“不是说王公贵族才有吗,你问她干嘛?”
诺克取出一块护符,扔给无名:
“是这种吗?”
无名又丢给托普斯:
“是这种吗?”
托普斯研究了一番那护符上的铭文,激动地点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种。”
无名对诺克比个手势,笑了:
“谢啦,给你打折。”
这下马格里更诧异了,他扭头看向诺克:
“你还有这种东西呢?我怎么不知道。哪里得到的?你偷偷瞒着我去墓地淘宝贝了?”
无名说:“恐怕那是她本来就有的。她就是个贵族。”
马格里看着诺克,愈加震惊,又问无名:
“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无名瞥了一眼诺克,“她身上有种高雅的气质。”
听无名这么说,诺克微微颔首。
无名继续说:“相信我的判断,我很熟悉他们的气质,我杀过不少。”
诺克头缩回去了,谨慎地瞅着无名。
马格里没注意到诺克的小表情,听说同伴是个贵族,大为兴奋:
“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贵族,你以前怎么不说,有那么厉害的防护障壁怎么不用啊?”
“用不起。”诺克说,她指着那护符,“每天消耗一千卢恩,作为常驻的开启消耗。受到攻击时则会根据对方的攻击力消耗对应的卢恩。这护符不是只给王公贵族,而是只有王公贵族有可能负担得起这种消耗。”
无名恍然:“怪不得海德没有,他穷得叮当响了。”
诺克点点头:
“我用不上,送你们了。”
其余人围绕着托普斯,研究着那块护符,马格里也惊叹着护符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