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皱着眉头问赵高：“李斯刚才说，那盘残局叫什么名头来着？”

赵高认真回想一番，道：“好像……好像叫什么投鼠忌器。”

“哦，对，是投鼠忌器。”

赵忠点了点头，寻思这李斯这辈子算是跟老鼠分不开了，有精力净花在研究老鼠上了。

李斯听众人夸了一会儿之后，脸上无比自豪，又接着问吕不韦：“这位先生，此局只在稷下学宫流传，不知先生是如何得到这副棋局的？”

“在下吕不韦，乃是商人，经商在齐国时，得一位友人相传，觉得此局甚妙，便拿来做招收门客的标准了，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李斯刚要报出自己的姓名，忽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眼里闪过一丝无以言表的自卑，脸上的笑也顿时不见，又接着道：“在下……在下实在不方便透露，告辞了。”

说罢，李斯就闷着头往外走，人群中间自动闪开一条道，一条只属于李斯的道。

“你个老六！”

赵忠气得直暴粗口，到手的机会，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了，你要走也得把那一千的赏金给拿了啊，那个是真金，看着都亮瞎双眼。

……

旁边的雅间里，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正在案几后坐着，她肤若玉质，明眸皓齿，她就是这开春楼的主人，雪离。

白嫩的葇荑轻轻拿起玉质的茶壶，往玉杯里斟了杯茶，刚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丫环就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又将门小心翼翼的掩上，道：“禀主人，那盘残局已有人破了。”

雪离秀眉微蹙，道：“所破者何人，是何模样？”

“是一位长相平平的公子，至于姓名，他不愿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会儿正往外走呢。”

雪离没有说话，悄悄的站了起来，然后就迈着莲步往门外走去。

……

赵忠这时一把将李斯给拦住了，道：“李君，如此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放弃？人家愿意收你做门客呀！”

“哎，在下……不方便向人透露姓名。”李斯又道。

赵忠直接把李斯拉回了雅间，对吕不韦道：“吕先生，请让众人退去，这位公子姓名，不想让外人知道。”

吕不韦听罢，便立即摒退众人，把门关了起来，当然，赵高也机灵的溜了进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吕不韦问李斯。

李斯还是扭扭捏捏不愿开口，因为他怕一说出来，别人又说他是偷鸡摸狗之辈。

“他叫李斯，来自楚国，正是齐国稷下学宫祭酒荀子的学生，你们刚才下的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投鼠忌器的残局，可能就是他创的。”

赵忠觉得李斯这会儿，三棒子也打不出个屁了，自尊心已经被在地上碾压多少回了，谁他妈能受得了啊，既然他不好意思开口，那老子就帮他说了。

“什么？他就是李斯？”

“不错。”

李斯听到吕不韦满脸惊讶的表情，就想到了进门时的伙计，想着一会儿吕不韦指不定怎么挖苦呢，可能连那答应赏赐的一千金也不想给了，想到这儿，李斯就望了望旁边堆着的那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