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听到这儿儿,尿意忽然就没了,马上盯着刀疤道:“你要干嘛?逃跑?”
“马服子,我可是无期徒刑啊,能有机会逃跑,我干嘛不跑呢?”刀疤又悄声的说着,他的思维很清晰,反正在这里做完工回去,一样被关进去,这牢不知道何时才坐得到头,在范明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未来自己的影子。
“你确定你能跑得过弓箭?”赵忠盯着刀疤问,脚下却也没停着,走到地方之后,便开始解裤腰带。
“所以这就需要马夫子帮忙了,如果你跟陈广说一声,让他网开一面,让我逃走,我必定感激不尽,他可以跟上头报告,就说我做工的时候不小心被砖头砸死了,或者是累死了,怎么着都可以,反正这里经常有人死的,多死我一个也不算什么的?”
刀疤的思维很清晰,赵忠从来就没小看过刀疤这个人。
按照刀疤说的,只要自己跟陈广说一声,让他跟守夜的几个兵讲一声,让刀疤顺着城墙跑到另一边就行了,只是刀疤真想去胡人那边,就不怕被杀了?
“刀疤啊,你要是逃的话,只能永远待在胡人那边了,不然这事是盖不住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到胡人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生活啊?”
赵忠不解的问道。
“马服子,实不相瞒,在下早年跟胡人也打过交道,他们大多数也是热情好客的,我们看他们野蛮,他们还看我们狡猾呢,都是为了民族的利益,我有一个很好的胡人朋友,在胡人首领那里官职还不小,我去了投靠他就行了。”
“这么说来,你可以帮着丑牛找找姐姐了?”赵忠道。
“这个完全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丑牛的姐姐叫什么名字,漂不漂亮?”
刀疤问道。
赵忠撒完了尿,打了个哆嗦之后,系上裤腰带,边往回走边道:“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丑牛长得那样,他姐姐会漂亮吗?肯定也是屁股大腰圆的。”
“哦,这就不奇怪了。”
“什么不奇怪?”
“胡人能抢他姐姐,这就不奇怪了,据在下所知,胡人都喜欢屁股大的女人,一是好生养,二呢是生孩子比较顺。”
刀疤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忠借着月光瞅了一眼刀疤,他这张带有刀疤的脸,变得有点儿猥琐,于是道:“赵明啊,你对女人看来挺有研究啊。”
“别叫我真名,我喜欢别人叫我刀疤,女人……哎……”
提到女人,刀疤的心立刻就像刀割一样,每次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就会心痛不已,多少个夜里,他都是趁狱友睡着之后,偷偷的哭泣,他心中的那个伤口刚刚愈合,又被撕开,每一次撕开都极难愈合,他这辈子已经不想再娶任何女人,他只想玩女人。
“别想那么多了,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考虑,现在我身无分文,有些事情办起来就寸步难行了,我光靠名声,让人做事,只怕是不行的。”
赵忠很清楚,自从这世界上有人之后,一切都事情都是因为利益运行起来的。
“你能为这么多人争取到厚衣服,就一定能办成此事的,到时候我会加倍感谢你的。”刀疤道。
“厚衣服的事情,其实他们早在准备了,只是早晚的事情,陈广卖了我一个顺水人情罢了,毕竟这事并不难做到,而你这件事,确实需要封口费,我得考虑考虑。”
赵忠理智的道。
说着话,二人就回到了屋里,一进来,立刻就有一股暖意萦绕全身,二人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各自躺下睡觉,毕竟大家都在睡觉,能听到的,也只有呼噜声,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很多人都是倒头就睡了,说是秒睡一点儿也不为过。
躺下之后的赵忠,并没有立刻睡着,说实在的,他白天也就是打酱油的,想搬砖就搬两块儿,不想搬就站着休息,自己随便摸鱼,也没人管。
目前为止,没听到赵王打齐国的消息,看来哥哥赵括的话应该管用了,又或者说赵王忽然想通了某些事,又或者说廉颇等人的话起了作用,反正自己身在边疆,也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
合纵的事情看来自己不出狱,根本谈不成,赵忠就不明白了,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什么赵王就是想不通,现在必须趁着机会合纵。
当然了,自己坐牢已经两月了,眼看着就要刑满释放了,同时合纵的最好时机已经过去了,但赵忠等回去之后,一定还得复谈此事,无论如何,还得继续合纵,只有合纵,才能压制秦国。
秦国别的不怕,就怕六国合纵,当年苏秦将六国合纵成功之后,给秦惠文王写了封信,直接就把秦王给吓得浑身发抖,一抖就抖了十五年,十五年秦王没敢出函谷关。
可见合纵的威力有多大。
现在合纵的威力仍然不容小视,只要合纵成功,再联盟攻打秦国一次,秦国必定一蹶不振,那赵国就可以蚕食其他小国了。
就是自己这想法,怕别的国家也能想到,但想到归想到,六国国君为了自己家的利益,对其人国家坐视不理的事情可不少,只要把秦国削弱了,赵国打别的国家,另外的国家也会坐山观虎斗,毕竟别人打得越激烈,他们就会认为他们的国家安全。
七国之间相互之间都有磨擦,闲着没事的时候,看别的国家挨打这事,他们愿意干,二虎相争之事,他们更希望发生,他们都等着两败俱伤之后捞便宜呢。
赵国跟秦国的北边都是林胡的地盘,这就让赵忠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或许这一回可以布一个局。
这天在城墙上吃饭的时候,胡人终于露面了,好像是胡人的首领在这边疆地区打猎,带的人并不多,他们讨厌这些中原各国修长城,因为那样他们的马就过不去,掠夺财物和女人就不方便。
胡人骑着马往这边走了走,这边的士兵立刻就拉起了弓箭,陈广在城楼上亲自指挥。
赵忠却觉得压根儿就不用当回事,毕竟胡人来得也不多,这边修长城的地方,也属于高坡,战争应该不会发生,这边居高临下,光是放一波箭,他们就会死伤惨重。
“马服子,你看到了吧,现在这个胡人的首领,是巴木,非常的狡猾,前几年还经常来掠夺女人和财物呢。”
陈广指着那个穿着最华丽、胡子最长的胡人对赵忠解释着。
“这些胡人实在可恨,总有一天,我要带兵把他们灭了!”赵忠不管三七二十九的,先把牛吹出来再说,反正吹牛不用上税。
“嗯,实不相瞒,咱们现在的大王,比他祖父可差远了,那时候林胡,楼烦等部落全部收服了,后来他们才又独立出去了,这帮胡人就是欠杀!”
说着话,陈广就又指着巴木旁边的女人道:“马服子,你看到没有,那个女人,就是巴木在我们赵国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