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你是懦夫!”赵忠伸手指着儒生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哼!命乃父母所赐,你正值少年,就要结束自己的性命,此乃大不孝也!还敢说自己不是懦夫?!”
赵忠说罢,见儒生瞬间红着脸低下头,又接着道:“你说自己冤枉,为何不设法洗清冤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被判了死刑?!”
“这倒没有,我要被关三个月,但是……”
“不要但是!三个月而已,出去之后,又是自由之身,到时候再设法讨回公道,也未尝不可,你现在结束自己的性命,绝对没有人可怜你,更没人替你洗清冤屈,别人只会说你畏罪自杀!”
听赵忠慷慨激昂的说着,众人瞬间觉得他形象高大许多,不得不承认,名门之后就是名门之后,肚子里果然有学问。
儒生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直视着赵忠的眼睛,道:“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恩师乃是齐国大名鼎鼎的稷下学宫祭酒,我身为他的学生,竟然被关大牢,简直有辱师门,若不能洗清冤屈,我将成为师门之辱!所以在下要以死证明清白!”
听到这儿,赵忠心里咯噔一下,娘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老鼠哲学的创始人——李斯?
他嘴里的恩师,应该就是荀子了。
这时候赵忠就理解李斯为何如此懦弱了,他本来就是个性格懦弱的人,虽有满肚的才华,也当了秦国丞相,结局却很惨。
历史上记载的李斯,是被赵高害死在牢里的,当然不是现在的大牢,而是秦国的大牢。
李斯身为秦国的丞相,居然没有自保能力,让赵高给害死了,你说他窝囊不窝囊?
赵忠想到这儿,就看了眼身后的赵高,觉得事情已经开始往戏剧方面发展了,两个生死冤家,居然在牢里相遇了。
不过,随着自己的到来,蝴蝶的翅膀总要多扑扇几下的,李斯的悲剧将不会重演,赵高也绝对不能杀死李斯,赵忠要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牢里的一帮老六,很多不知道稷下学宫是什么,更不知道荀子之名,不过,赵高很快就对李斯叫出声来:“你是李斯?你师傅是荀子?”
“不错。”
李斯高傲的抬了抬头,虽然只说了两个字,脸上那种以师为荣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
“荀子乃是当代大学问家,在下对荀子仰慕已久。”赵高适时的拍了下荀子的马屁。
“哼!一群腐儒!不是耍嘴皮子,就是动笔杆子,真正打仗的时候,还得指望像马服子这样的将军,那群腐儒,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记得有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好像就是荀子说的!”
刀疤不懂装懂的说风凉话。
李斯彻底被激怒了,指着刀疤大叫道:“刀疤!不准你侮辱恩师!那句话不是恩师说的!是孔子说的!”
“孔子荀子,反正都有个子喽,谁说的都一样,我就说是荀子说的,你咬我啊?!”
不得不说,刀疤对挑事惹事这方面,的确是一把手,赵忠觉得刀疤的马屁拍得也很不多错,果然儒子可教也。
“你个混帐!我不准你侮辱恩师,我要跟你拼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要拦着我,我要跟刀疤拼命!”
见李斯一蹦一蹦的,经常安慰李斯的老者拉着他不放,又安尉道:“李君,别冲动啊,他们那间牢房向来喜欢打斗,咱们不能跟他们掺和,不然就升级成两个牢房的斗争了,遇事一定要理智。”
赵忠这时望了眼老者,觉得他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坐牢都坐得这么明白。
不过赵忠更关心李斯到底犯了何事,是如何含冤入狱的,问清楚之后,好替他伸冤哪,于是望着被老者安慰之下,情绪稍稍平定的李斯,道:“李君,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到底因何被关进来的?到底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