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给老黄，”秦九见黄耀祖扶着病床，慢慢摸索到窗边，窗帘是拉上的，黄耀祖还想拉开窗帘，照射午后的阳光。

但被秦九伸手制止了，就连他的容貌都是伪装的，还有九妹也是伪装的，他又怎么可能让黄耀祖暴露在阳光之下，“老黄，把病号服换下来，包里有让你伪装的衣物，嫂子就在隔壁，去见嫂子吧！”

“谢谢，”黄耀祖接过九妹递来的衣物，开始脱衣服。

九妹还想留下来看黄耀祖换衣服，不过被秦九赶出了病房。

虽然仿生人下面什么都没有，只在外貌上有性别特征，生理上却没有性别特征，但九妹都不易观看。

“老黄，我会辞退保姆，接下来就由你照顾嫂子，你要注意隐藏身份，仿生人都有内部通讯频道，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阿九，难道你也是？”黄耀祖正在换衣服，听到秦九提起仿生人能内部联系，他也不是傻子，立马就联想到秦九的身份。

“对，我也是仿生人，”秦九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此时此刻，已经没必要隐瞒了。

“怪不得那些诡异无法附身你，你都不是人，他们的确没法附身你，”黄耀祖忽然意识到，此前追捕连环杀人犯时，他误会了秦九的身份。

难道，秦九那时候就是仿生人了，而不是他所想的诡异。

面对黄耀祖的猜测，秦九并没有反驳，无法附身的原理很简单，但却不是黄耀祖所想的那样，只是现在也不适合解释，以后对方会懂的。

“老黄，你注意隐藏身份，我就先走了，嫂子病情稳定后，就尽快办理出院手续，我不知道那群黑西装会不会找来，他们一旦查到嫂子这里，就会发现你……”

“我会注意的，”黄耀祖认真听着秦九的叮嘱，用力点了下头，他暗暗记在了心里。

那群黑西装他知道，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己四肢完好，很可能会进一步调查他，要是发现他不是人，而是仿生人，被切片将会是他最终的归宿。

最后，秦九与九妹陪黄耀祖前往前妻的病房，黄耀祖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陷入熟睡的前妻，迅速上前握住了前妻的手掌。

可刚刚拿起前妻的手掌，他就看到前妻被削掉所有手指的光秃秃手掌，被白色绷带裹着，手指断口处裹着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渗透成红色。

除了这只手，另外一只手的手掌，还剩三根手指。

看到这一幕，瞬间勾起黄耀祖心底最不愿想起的痛苦记忆，心底那深深的裂痕已无法愈合，就算能治愈，也会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疤。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断臂再生，重新站起来的双腿，只是需要放弃人类身体，变成仿生人。

自己能行，前妻一定也可以的，也能重新长出手指的，也能重新拥有手指的，就跟原来的手指一样灵活，一样能感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只是，秦九……

想到秦九，黄耀祖回头望去，向病房门外望去，哪还有秦九的身影。

跟着自己来到这间病房的秦九，早已消失不见。

他知道换身体这件事急不来，秦九既然给了他新身体，自然不会吝啬再给一台仿生人新身体，这就需要他付出才能换取了。

“快了，快了，等你醒过来，就能有手指了，有手指了……”

黄耀祖握着前妻的断指手臂，嘴唇轻轻靠了上去，低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