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停下了动作,从里怀掏出一张不大的白纸,同时拿起了他的笔。
约莫半个钟头,他满意的起身,快步踱了出去。
白色的薄片纸上,用全彩绘制了咖啡馆的外景,能看到里面喝咖啡的人们脸上的宁静的笑容。
下面小小的署名后面写着——付给微笑。
…………
几天后,他登上了开往家乡的轨道列车。
半两钱连站票都买不到——他挤在一堆货物中间。
货车缓缓开动,空间连同他对此地的记忆一起,扯断。
突然,舱门被人大力拽开,一个大汉推开货物挤了进来。
狂风,夹杂着舱门吱吱呀呀的呻吟,立时将他的忧郁转变成了恐惧。
“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小姐交代的事有点多……”
他一脸抱歉的搔搔头,经过改造的魁梧臂膀连连舞动,吓得他连后退。
“嗯……你是叫单……单什么来着……”
“在下……单云浊。阁下有何贵干?”
他看着大汉头上的黑色斗笠和漆黑长袍强自镇定。
“哦,对对对对,我没记清不好意思,刚就瞟了一眼……”
大汉又是一阵嘿嘿嘿的笑。
“总之呢,我们小姐给你安排了个活,虽然不是画画,但当个文书会计也还行,你觉得呢?”
“啊,怎么……”
我们小姐是谁?
文书会计又是干什么的?
如此奇怪的要求,他不能答应。
“别嗯嗯啊啊的了,老爷们就说是还是不是,哎呀,怎么还愣着呢?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好好好。那就行,走你!”
大汉用改造手臂抄起还没捋顺思路的单云浊,无视了他的大呼小叫,直接往货仓外面的空气快艇上一撇,再纵身一跃,飞驰而去……
他软作一滩,被大汉沙包大的拳头抵住腰,强行维持着身形,再被塞到椅子上做好。
“不好意思,冒昧的把你请过来,在几次科举的记录中,你的经营、管理、艺术能力都是甲等。”
“只是思想方面,嗯……”
他这才知道那位拥有一间咖啡馆,并以亲自充当服务生为爱好的少女,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这次坐在她的面前,他不敢抬起头来。
名为奥莉薇拉的少女没有对他说出“幼稚”那两个字。
对她的宽宏,他很感激。
“大才不该小用,是吧?”
他伸出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
“我接受,毕竟我已经走投无路,而贵司给出的条件已然十分优厚……而且,能看出这位大人也……跟我有相似之处。”
少女拿出了那张绘有咖啡馆的薄片,翻转一下——
上面印着“重明联邦科举准考证兼检测记录表”。
她笑得很温柔,让人联想起上千年前的人们会使用的那种烧灯丝的灯泡散发出的暖光。
“是的,不只是你,在我手下——不,我不喜欢这种说法,是和我合作的每一位,都或多或少地与我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