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心法运转,将内力转化为坤元真气,镀在刀锋之上,他手中的长刀刀刃上,出现了宽三寸,长四尺的土黄色刀罡。
不只是手中刀,他双臂的义体识别了内力属相的变换,表面浮现出土石之色和土地干涸时的皲裂纹。
虽然明庭心法尚不熟练,转化内力为地属坤元力,还是尚可以做到的。
几只“仙人”刚刚要挥舞“手”中水刃杀上来,但在李盈缺刀锋上的坤元刀罡舒展开来后,它们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嘶吼着缓缓后退。
“老季,你帮我看着后面那些没动手的,这几个我有办法处理。”
“李兄,这玩意的壳子还挺硬的,你现在内力还没恢复好吧?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得过来么?”
“能的,只要你们帮我顾好屁股,就没有问题。”
季骁湘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今天清飚大道上,李盈缺独力抵挡黑无常的那份记忆,嘴角上挑,呵呵一笑。
“我真是瞎操心,黑无常你都能弄,这么几个玩意,肯定不在话下。”
为了隐秘性,季骁湘这次出动没有携带重型武器,知道自己现在火力不足,转而将武器对准了那个手执匕首的青年。
英霜又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箓,啪地一下将一张黄纸青字的符贴在李盈缺的斗笠上。
“这个,丹朱避水符,对付这几个应该能有点用,记得杀完之后把尸体组织带回去一些,让我研究研究。”
“知道了。”
原本在酒馆里坐着的那些没有服下,或是说不配服下太岁丹的飞梭帮众们也来到了街巷上。
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变成了非人的存在,他们非但没有惊慌,恐惧,反而是不断地狂热嘶吼,振臂高呼。
看到“仙人们”在恐惧,在后退,他们立刻用最粗野的话语催促它们继续战斗,就好像它们还能听懂。
其中有一个帮众因过于激动,凑到一个“仙人”旁边,用脚去踹它的肢体,想要催促它进攻,但很快就被那个仙人用已经异化的肢体贯穿了胸腹,啃掉了脑袋。
但飞梭帮众们已经陷入了梼杌宗的神经影响,如此可怕的画面,现在也无法用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在渴望。
渴望看到血液,渴望看到死亡,渴望看到同伴们在绣春刀下惨遭虐杀的记忆能够得以逆转——
李盈缺手中刀光一闪,距离他最近的两只“仙人”便被拦腰斩断,断作两半横在地上。
它们身上覆盖着的黑水甲壳在那柄刀下完全没有起到任何防御作用。
“才骑白鹿过苍海,复跨青牛入洞天……”
灵枢空灵的吟诵声在脑海里回响,手上刀锋便如春山流水般顺滑。
望虚惊蛰剑录,倒骑青牛式。
反手持刀,李盈缺真如盘膝坐在牛背上那般闲适写意,每斩出一刀,便能将一个“仙人”斩做两半。
战斗持续的时间极短,几个吃下太岁丹后变成的仙人就都变成了一地碎块。
英霜为他贴在斗笠上的那张避水符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刚刚还在狂嚎的一众飞梭帮众陷入了死寂。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他们都渴望能得到梼杌宗给予的“太岁丹”,并相信只要能吃下那黑乎乎的丹药,就能成为练气士。
但让他们绝望的是,那些吃下丹药,变成“仙人”的同伴,竟然还是被那锦衣轻而易举地斩做两半。
李盈缺看着刀上粘着的黏糊糊的甩也甩不掉黑水,皱了皱眉。
“我这刀……还能要么?”
季骁湘啧啧两声,摇头道:
“不能要了,给我吧,我帮你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