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 如见故人(4k,求收藏,求追读)(2 / 2)落子争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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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

鸡肋无味,弃之可惜。

当日杨德祖到底为何而死?

刘备叹了口气,“三知,三不惑,清白读书人。”

手无兵权,即便是杨家这般名重一时的读书人,日后也只能任由曹孟德拿捏。

“两位郎君,咱们该进去道贺了。”那如今已经被关羽按住肩膀的汉子开口谄笑道。

“进去?为何要进去?咱们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刘备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等此来是有另外的地方要去。”

“那郎君能不能放小人进去?”汉子躬着腰身,“小人可是等今日等了多日了。”

“我不进去,你为何要进去?”刘备却是笑了笑,“我这边境武夫都不敢玷污杨家门庭,你这乡间的无赖子,如何能进去。”

他转过身来,朝后走去,“好了,带我去另外一地,还要你带路。说不得还能给你个好处。”

…………

华阴,张家。

凉州三明,当初也是声名传扬天下的大人物。

昔年三明之一的张奂迁居于弘农,与弘农杨氏成了邻居,也是轰动一时的事。

有好事士人于其中添油加醋,更是让事情颇为值得玩味。

刘备三人此时已然站在张家门前。

张奂自从迁居华阴以来,一直闭门教书,不曾过问政事。

此时张家门前虽也算是热闹,可与杨家那种门庭若市相较,实在是远远比不得。

“两位郎君,这就是张家了,能不能放小人离去。”还一直被关羽拿住的汉子哀求道。

刘备笑道:“杨氏是天下名门,张氏也是不差的。怎么,能入杨氏去道贺,却怕进入这张家不成?这张家有什么值得你害怕?”

汉子迟疑不答,脸上落下斗大的汗珠。

“云长,咱们进府。”刘备见状迈步前行。

“小人说就是了。”汉子咬了咬牙,“这张家之中可不止是有读书人,还有不少杀人不眨眼的武人。小人若是进去了,只怕未必有命出来。”

刘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此人口中的那些武人必然是张奂当年从凉州带来的老兵。

当年的凉州三明,都是亲爱士卒之人。

段颎如此,张奂也是如此,想来已然离世的皇甫规也是如此。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军中的士卒为他们豁出命去。

汉子原本以为刘备会放他离去,不想刘备却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更要带你进去见见世面。人嘛,总是要见过世面,才知以前所做的有些事如何幼稚无知。先知错,然后才能改错。”

此人开始死命挣扎,只是捉住他的可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万人敌。

如此被关羽捉住,即便是那些久经战阵的骁勇之将也挣不脱,何况是他这个只是在市井之间横行的无赖子?

刘备上前朗声道:“涿郡刘玄德,前来拜会张公。”

…………

张芝是天下闻名的草书大家,而习书练字之人,向来不喜外出。

今日刘备等人来访之时,他刚刚写完了一副草书,正在临池洗笔。

日后王羲之的临池学书,想来其中多半也是对他有所借鉴。

毕竟他张芝可是日后书圣的仰慕之人。

听闻刘备等人来访,他便放下手中的笔墨,亲自迎了出去。

此时他正带着刘备二人走在院中的青石小路上。

“我带来的那位朋友,还请张君定要好好训导一番。若是熬过了这次,日后定然是个好人物,必然能造福乡里。”

原来方才一入府门,刘备就让关羽将那无赖汉子交到了张芝手上,更是与张芝详说了事情的经过。

张芝便让人将那汉子带了下去。

张芝笑道:“玄德说的哪里的话?护卫乡里本该就是我辈的之责,这次劳烦玄德出手已经是不该。玄德放心,芝必让府中之人好好管教此人,再不济,还可以让他跟我读书嘛。”

刘备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送了他一场天大的运道,想来日后他若是知道了,必然是要感激备的。”

小路右侧是一片竹林,清翠笔直,郁色苍苍,有小亭掩映其间。

左侧则是一处池塘,细细看去,塘中水非是清亮,竟是带着一些乌色。

“这便是家父为我们兄弟所做的洗笔池。我们兄弟自小就在这池水之中练字,许是写的多了些,如今连水中都有了些墨色。”

张芝言语之时并无炫耀之色,似乎在他看来这都是自然而然之事。

想来他是真的喜欢书法,也唯有真心地喜爱,才能让他在书法一道上走到今日。

连王羲之都因他在前而只敢雁行。

草圣二字,已然是对他在书法一途上的最高评价。

张芝转头笑道:“今日玄德来的刚巧,家父恰好在院中读书。若是往日前来,只怕是极少能见上面的。”

如今张奂闭门谢客,自然也是为了远离朝廷纷争。

“如此最好,不然远来一趟,若是连张公的面都不曾见到,备却是遗憾的很。”

张芝引着两人自青石路直入小亭。

亭中正坐着一个老者,白发梳起,长髯遮面。

此时正在袖手翻阅石桌上的竹简。

见刘备等人进入亭中,老人这才抬起头来。

此人自然是昔年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

之前他们曾见过凉州三明之中的段颎,满身杀机毫不遮掩,一看便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物。

张奂却与他不同,眉目之间满是慈和,全然看不出半点杀机。

张奂笑道:“诸位且坐。”

刘备二人落座,张芝侍立到张奂身后。

亭中沉默下来,张奂不曾开口,只是上下打量着刘备二人。

刘备被他的目光打量,却是如坐针毡。

良久之后,张奂这才开口,笑道:“听闻玄德是卢公弟子,日后前程想来定然是不可限量了。”

“张公说笑了,卢师弟子非备一人,备只是有个卢师弟子之名罢了,算不得什么。”刘备辩解一声。

张奂却是笑了笑,“当年在朝中之时,我曾见过卢公几面,那时他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只是已然有了凛然高骨,不与时同。”

他突然伸手指向刘备,言语之间含着些深意,“我在你身上,似是见到了些当年故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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