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洪闷哼一声,后仰倒地。
直到临死之时,他都不曾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疯子。
稍有不慎,这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乐进走向蹇图。
此时蹇图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养尊处优多年,他已然许多年不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了。
见满身是血的乐进走来,他竟是动弹不得。
乐进几步上前,抢下他手中的佩剑,将他一脚踢倒在地。
“曹北部,当如何?”乐进问道。
到了这步田地,蹇图已然再也顾不得身份与体面,大叫道:“曹阿瞒,你若动我,我侄子必不会放过你。你本宦官后代,即便是用我蹇家作投名状,那些士人也容你不得。”
曹操看了眼身后差役手中的五色棒。
他冷声道:“杖毙。”
……
稍远处,随同而来的袁氏兄弟并肩而立。
“孟德今日真是好大的威风。”袁术看着远处的曹操,啧啧称奇,言语之间倒是颇为羡慕。
袁绍转头看了他一眼,“羡慕?”
袁术点了点头,“自然羡慕,威风的很啊。”
“既然羡慕,那便好好努力。莫要整日游手好闲,与那些游侠厮混在一起。你是我袁氏名门,不可被曹操这个宦官子弟比下去。”
袁术咧了咧嘴,“我不要被他比下去?莫非你就不能被他比下去。”
“我与你不同。”袁绍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意气风发的曹操。
“有我在一日,便能压的住他一日。”
……
第二日,雒阳,宫中。
蹇硕脚步匆匆,闯入偏殿之中。
“陛下,你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蹇硕人还未至,哭声先至。
正坐在殿中,随手写着辞赋的刘宏闻言皱了皱眉头。
刚来的才思,就这般被这狗东西打断了。
只是他对宦官向来宽仁,倒是也不曾发作,只是看向眼前的蹇硕,澹澹道:“何事如此慌张?蹇球的事不是已然交给野王令去探查了吗?莫非你还要逼朕立刻给你揪出凶手来不成?”
“奴婢不敢。”蹇硕身材高大,此时跪坐在地,肩膀耸动,哭喊道,“昨日那雒阳北部尉曹操,以夜行之名将奴婢的叔父蹇图杖毙了。奴婢叔父历来是个遵纪守法的本分人,如何会做出这等事?必是那曹操与我叔父有怨,这才假托公事之名,杀了我叔父,还请陛下做主。”
刘宏笑了笑,“遵纪守法?这些话你自己信不信?”
蹇硕勐然抬头,“陛下,奴婢……”
“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们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事。那些党人的上书之上,有几件是冤枉了你们!”
刘宏站起身来,他身形单薄,可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高居桉首,竟是让人不敢逼视。
“只不过你们的小打小闹朕不在乎。说到底你们才是朕的双手,而那些党人想要的,是朕的权力。你不会有事,只要牢牢记住谁是你的主人,记住是谁给了你富贵。”
刘宏澹澹道:“有朕在,你便无事。这座天下,终归是姓刘的,更是朕的。”
蹇硕不敢再多言,只得叩头拜谢,“谢陛下。”
历史
《英雄记:操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县门左右各十余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蹇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