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微微睁开眼睛,但是却没有看向琴箱的方向,他正琢磨着以怎样的调子来结束自己这一曲,然而,当他不经意地瞥到某处时。
那本来柔和的乐曲却硬生生地以一个沉闷的音符终止。本来举止稳重的电萤虫收拾乐器的动作也夹杂着一丝惊慌。
他背好琴箱匆匆朝自己看到的那个地方跑去,果然看见了自己所熟识的那个小家伙,此刻却是遍体鳞伤。
“你难道又碰到那些家伙了吗!”
何雨柱张开双臂想要扶住摇摇晃晃的何雨柱,但是却害怕触碰到对方的伤口又缩回了手,非常慌乱地挥舞着手臂不知所措。
“不是叫你远离那些阴暗的地方吗?那些小混混常年拉帮结伙地生活在一起,你是惹不起的。”
“……何雨柱,我饿了。”
能听到“咕咕”声从晃晃斑的腹部传了出来,小小的精灵抬起头,被泪水和尘埃交融在一起形成的泥泞凝固在对方的毛发上形成一条痕迹,何雨柱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他再清楚不过,那是泪痕。
“你这孩子。”
何雨柱苦笑了一声,轻轻放下自己的琴箱打开来,从里面摸出几枚硬币递给何雨柱,“快拿去吧,给自己买些吃的,剩下的钱去买药吧。”
“何雨柱……”
何雨柱盯着那几枚亮闪闪的硬币,却始终没有动作。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那些平常人不太接触的黑暗小巷里东躲XZ,靠着偷窃勉强为生,但是偷窃也好。
在巷子里生存也好,都不可能那么顺利。
被之前那只盖盖虫抢走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是常事,那家伙是这一片混混的头子,何雨柱并不清楚他的名字,因为她接触过的人大抵都叫他老大,而她接触的这些人也大部分都是来找她麻烦的。
她在那种被欺压的环境下艰难地存活着,直到相遇了何雨柱——这只电萤虫是流浪到楠星市的乐人。那一天他在街巷随性弹起的曲子吸引了何雨柱。
长期生活在咒骂和拳打脚踢的声音里的何雨柱被如此优美的音乐所吸引而探出头来,从而使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了。
之后,但凡自己有了波折,遭到毒打或者偷窃失败,何雨柱总会对何雨柱进行小小的资助,虽然只是几个硬币,但幼小的晃晃斑却通过那冰冷坚硬的质感中。
体会到了一丝温情,只是尚幼就与父母分别的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很喜欢,所以也越发黏着何雨柱了。
但是……不可能一直依靠着他呀……何雨柱也说过,自己作为流浪的乐者,是终有一天要踏上新的旅程的。
“……你就收下吧。”
何雨柱似乎从何雨柱纠结的表情中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他将硬币温和地挽进晃晃斑的手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只要我还在楠星一天,你就可以多依赖我一天。”
“谢谢你……何雨柱……”
何雨柱捏着那几枚硬币,声音和她的双肩一起微微发颤。
体态微胖的电萤虫缓缓振动着翅膀飘在空中,有莹莹亮光从他的身体中发出,点亮了独属于他和何雨柱这狭小的空间。
他清楚地看见这瘦小又无助的孩子,捏着硬币时脸上破涕为笑、坚忍的神情,不由得再次感到心痛。
“我说,孩子,不如你和我一起踏上旅程吧。”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诶?可是,何雨柱,我什么都不会……只能……”
只能去偷窃,晃晃斑咬住下嘴唇,今天那些人的咒骂又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可以教你,教你一项能生存下去的技能,比如说……你最喜欢的小提琴。”
何雨柱俯下身,小心地避开何雨柱的伤口抱住了她。
“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很多地方,或许最开始只是你在旁边和其他的行人一起听我演奏,但是最后,你的技艺一定会越发精湛,最后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我吗?”
像何雨柱一样沉稳地摆弄那看起来颇为神圣的乐器,何雨柱几乎连想都不敢想,但是,那从何雨柱口中说出来的景象,就算不去想也能听出是无比的美好……
晃晃斑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打算回答将手搭在自己肩上,正视着自己等着答案的何雨柱。
“我……”
“就是她!她就是拿了我钱包的那个小偷!”
一声怒斥犹如当头一棒,何雨柱警觉地转过身子,只见一只三首恶龙用其中一个头指着她,那无神的双眼仿佛是在指责和怒视着何雨柱。
随即爆发而来的一种压迫让她来不及多想。晃晃斑迅速挣脱开何雨柱的双手,飞一般地朝音乐广场外的小巷那边跑去了。
只有黑暗才是她的庇护。
随着三首恶龙的指认,一旁头戴治安官制服帽子的首席天鹅迅速振翅而飞,然而因为此时此刻濒临音乐喷泉的运作,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何雨柱依靠着自己小巧的身形在人群中灵巧的穿行,而大面积的人群却阻碍了飞起来的首席天鹅的视线。
在何雨柱用力一头扎入小巷的瞬间,满天的灯光随着音乐喷泉欢快的乐曲一同充斥在了广场上,带着幸福笑脸的精灵们在欢快的歌曲下玩耍着,每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之下。
何雨柱抬起头,那些灯泡散发出的白色光芒盖过了星空,让整个广场变成了白昼,每个精灵的笑脸都那么幸福,而他却依旧惦念着那个哭泣的孩子。
她什么时候,才能迎来这片属于自己的幸福光芒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只有此刻沉浸在幸福中的精灵们,还有风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