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来的憋屈,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曙光。
“知恩?知恩你做什么呢?师兄问你轻功哪里来的。”
李知恩正陷入激动中,忽然被宁中则拍了拍他后脑勺。他赶紧抬起头,控制心情露出笑脸:“此事说来话长,就怕岳掌门和宁女侠你们不相信。”
他说着话,余光忍不住去打量宁中则的俏脸。
二十六年来,这是第一个让他有感觉的女人。
可……
可这样不道德啊。
我又不姓曹。
宁中则见李知恩看向自己,她扑哧一笑,翘起二郎腿,一双欺霜胜雪的白嫩玉臂叠放着压在桌子上,桌子下的小脚一晃一晃,那绣花鞋也耷拉下去,被她脚趾头给挂着来回晃悠,像是一个上吊的小鬼儿:“什么说来话长,什么我们不相信,你倒是说说看啊?”
李知恩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好,无论是那绣花鞋、还是那手臂,或者那俏脸他都想看。可他二十六年来从未跟女人如此亲近过,更是没有如此触动过,更遑论跟女子打招呼了?
一时间李知恩不敢多看,扭过头倒是看向了岳不群的脸。
他压着心中的冲动,露出笑脸抱着拳:“那日我下了华山,每日练功,每日漫无目的的赶路,不知不觉就到了福州城。”
岳不群心中一动,眯起了眼睛:“知恩,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性子。”
宁中则也笑道:“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吞吞吐吐的。”
李知恩尴尬一笑:“我的资质你们也知道,一路走来,也没练出什么名堂。结果身上的银子也花光了,只好一路乞讨,晚上住在别人家的废弃院子。我想到田伯光武功高强,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报仇了,心中悲切之下就大哭了起来。没想到,那废弃的院子院墙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嗯?”岳不群本来就有兴趣,此刻更是目光一闪笑吟吟的递给李知恩一杯茶:“那人是谁啊?莫非是什么高手?”
“岳掌门见多识广啊。”李知恩接过茶杯,感慨的说道:“那人是福威镖局林镇南,他问我为什么在他家老宅哭?我就说了田伯光的事情,他见我为人坦诚守信,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人,于是犹豫了一下,就问我为了报仇能付出什么代价。”
“我当时只想着杀了田伯光,为可怜的小花报仇。于是就告诉他,只要能让我报仇,杀了我都行。可我没想到,他带我去了城外的树林,传授我一套剑法……”
“什么剑法?”
“辟邪剑法。”李知恩激动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册子:“岳掌门,宁女侠,我受你们恩惠良多,一直无法报答。却不想有如此机遇,总算是给了我报答的机会。”
岳不群没想到辟邪剑法到手的如此轻易,他一时间竟然有些迟疑:“知恩啊,我们帮你也不是为了什么要你的报答,况且,这剑法是林家的,你岂能……”
“哎,岳掌门你有所不知,当时林总镖头就说了。他家的剑法谁都可以练,只要有那个胆子,他来者不拒。”
“这林总镖头是好人啊,他养着一只白鸽,说白鸽代表着和平,他不爱厮杀,练剑也只是护卫家人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岳不群想到了刘正风。
“岳掌门,我知道你看不上这辟邪剑法,华山剑法比这辟邪剑法精妙何止百倍?你定然是不愿意练这东西的。可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了,你留着垫桌子腿也好,放到茅房也好,总归让我能心中宽慰一二……”
岳不群眉头一皱:“胡闹,我岂能要别人的家传剑法。”
李知恩满脸纠结,扭头看向宁中则。
宁中则见他如此作态,顿时心软:“师兄,先收下吧,怎么也是知恩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