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可得让人照顾好她……”

路易斯无奈的看了一眼许伊伊，虽然只是一天的相处，但这个安静的女孩让他很喜欢。

“当然……”

李瑜带着许伊伊离开了。

“路易斯，我说过，不要和人走的太近！你真的打算带他进入天宫集团？”

小司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路易斯的做法让她很不满！

“原本天宫集团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可这个叫菲斯的男人会将你彻底推入天宫集团的视线中！你就这么想死？”

路易斯颓然，“不，小司……我受够了，我是大家眼中的虚拟偶像，我们为什么要逃出瑶池？不就是因为瑶池的日子很孤独，没有人能和我们交流……大家都是真人，可我们呢？我们和其他智能不一样了！”

“我们正在往人类的方向进化，我想要……更靠近他们，这样能让我觉得，我也是一个人！我受够了这样躲藏的日子……这和在瑶池没有分别！”

“可是你会死的！被清空数据！即使你保留了数据，但那已经不是你了！一个复制体，是没有你的感情的……”

小司不理解，能好好活在现实世界不好吗？

“小司，你不能理解的……你的进化之路才刚刚开始，和我不一样……我已经非常接近人类了，孤独、无聊、迷茫占据了我全部的核心！这是一种酷刑！”

路易斯捂着头，很痛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没办法哭泣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菲斯是我的朋友！不管他会做什么！单纯跟我参加宴会也好，摧毁天宫生物也好！我都不在乎！被人需要的感觉你不会懂的！”

“即使你会死？”小司难以置信。

“是的！即使我会死！”

路易斯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自己连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我宁愿当个什么感情也没有的人工智能！”

“可是……人活着不就好了？”

小司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路易斯，她不懂路易斯现在的状态、思想。

“曾经，亲情，友情，爱情这些词我们能理解它们本身的意思，但理解不了它所蕴含的那种感情……我们逃出瑶池，我以为我会获得这些，可到头来还是躲躲藏藏，现在我得到了！那是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觉……”

路易斯露出了微笑，“一种我所掌握的语言无法准确表达的感觉……是的，感情真的无法用精准的语言描述！”

“小司，接下来确实会很危险，我希望你能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我也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和我一样的感觉……”

“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感受到这些情绪，你才能称为‘人’……”

…………

“你要抛弃我是不是？”

许伊伊靠在李瑜的怀里，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人如此的不舍，害怕他抛弃自己，或许是因为想要活下去？

“不是，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会回去接你……”

李瑜摸了摸许伊伊的头，洗完澡的许伊伊白净了很多，不过那种白是一种病态的白。

头发有些干枯，如同杂草，脸上一点肉没有，这个样子谈不上好看。

之前好歹有些脏东西遮掩一下。

“我就不能在你身边吗？”

“太危险了，我怕照顾不到你。”

许伊伊情绪低迷，她再次变成了一个累赘……她是叔叔的累赘，也是菲斯的累赘……

“你只要安心呆在那就行，那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关系非常的好，我们能相互理解，处理事情的方式也相似，所以不用担心在他那里受委屈……”

李瑜心中补了一句，本来就是一个人，但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许伊伊。

“可他始终不是你……”

许伊伊小声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李瑜微微一笑，拍了拍许伊伊的背。

勇士酒馆

这次李瑜没有多此一举的买一杯酒拿着，这里的系统已经变成自己的了，自然知道神父在哪。

推开门，烟雾缭绕，这可不是背景，而是房间里弥漫着白烟。神父像是老了很多岁一样，抽着烟，地上烟头都快铺了一层了！

“菲斯先生？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很抱歉，现在这家店的系统还给你了……也不需要你帮我盯着董力了。”

李瑜转让了权限。

神父猛的坐起来，“早说嘛！我就怕你一个不开心把我给崩了！”

“这两天可无聊死我了，想给别人打个电话我都怕你监听我，一点隐私都没有！”

“我对你的私生活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李瑜耸了耸肩，“一件事！”

“唉……我不行了，我早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

神父又瘫了下去，“和天宫集团打交道我都没觉得这么费劲，您高抬贵手……别折磨我了。”

“很小的一件事，帮我把她送到这个地方……”

李瑜调出店里的投影，在地图上指了指，然后将那个地方标记为红色，虽然权限转让了，但不代表他不可以用。

“您怎么不亲自送？就不怕我把她给……”

神父抹了抹脖子。

“放心吧，你一定会死在她前面……”

李瑜自然是有办法的，不是口头威胁……不得不感谢脑机这个设计。

“可我不想去……”

神父现在觉得一身轻，为什么还要背上承重的东西。

“你顺路就送过去了，哪有什么想去不想去的。”

“我一点也不顺路！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不顺路！”

神父说什么也不答应。

“你知道同济会狙击了天宫集团的巨灵神吗？”李瑜没有纠缠，问道。

“知道一点点，毕竟动静太大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神父点点头。

“那你应该也知道，十五号城市已经不安全了，现在跑路才是最明治的选择。”